“大抵再有半天就该到了。”湫拿着地图,算计着两个人的脚程。
曹尔低着头,不知是沉吟着什么。
“您可有什么安排?”曹尔摇摇头,安排自然是没有的,只不过这一路他们纵马奔腾,倒没有预想中的事情发生,曹尔不自主的将手指敲打在石块上思索。
湫了解他,这是又谋划什么呢。
“好了,先歇息一会儿,甭想那些事情平白闹心。”湫拉着曹尔去自己铺好的草垛边取火。
曹尔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途中会有波折,现在看来也有意外顺利的时候。
“湫,咱们往前走走,当是散散步”湫知道他这是又想什么主意了。
“您可不知道,东方太傅今个儿要路过这里了。”她状似无意的说。
正中曹尔下怀!他要等的不就是东方初!前几年他特意做了首诗,其中一句“奇才通事滑稽始容身,志伸天下金宫做弄臣。”说的就是这东方初!
曹尔拉着湫快步走到大路去。
边走边说“现在天下不安宁,路中有抢匪一类的。”
湫捂着嘴巴笑,配合曹尔点点头。
曹尔自然知道她了解自己,也不恼,径自揽着她的腰,体贴入微:“路滑,夫人小心”
好么,湫闹了个红脸,也不笑了,被曹尔揣在怀里不出声。
好半天才想回来说话的调子。
曹尔淡定的坐在路边,他很清楚,这东方初是个奇才,放旷潇洒,偏偏是个文官,而不是星官。
要说这世间星官寥寥无几,其他的才人也该受到重视,可皇帝硬是把他放到了这种尴尬的官职上。
若说他不聪明不会做人,可皇帝的确是很欣赏喜爱这人的。要说他受宠,可皇帝分明又不给他实权。
被当做弄臣,朝堂之上没他说话的分儿。
皇帝也不怕他辞官跑到别人的阵营去。
可曹尔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毕竟他原是将军之子,也听得不少辛密。
东方初与他妹妹都是平民,没有父母,他的妹妹是后宫不受宠的,仅仅是先帝南巡时收的女人。他在朝上只是因为妹妹的牵绊。
后来新帝登基,皇帝虽不会用人,但皇后是个顶顶聪明的。
皇后担心东方初的妹妹年轻貌美勾走了皇上的魂,于是给她放到太妃的位置,各种尴尬的境地之下,东风初也不好为别人效命。
然而管的再多也管不住人心,皇帝不仁,朝上也不安生,新帝的胞弟是个有野心的。
正在这是,天下风起云涌,新夏看似最弱,实则有了盛世之兆;大陈虽然与玄齐是兄弟国,如今其实已经蠢蠢欲动;正逢天下大旱,新帝皇位不稳,边境隐隐有百姓造反之声,国内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晋王。
朝廷之上的文官爱钱,武官怕死,看似繁华的玄齐其实如泡影。新帝登基之前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如今更是大厦将倾。
可惜朝中人看不清时局,大战将发,那些肉食者想的都是繁荣的假象,至于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对于晋王的势力不放心,又说要安内。
都不过是一群没本事的狗,能当狼使的忠臣都被晋王妖言惑众,皇帝不分敌我的给屠了。
曹尔对朝中的事情了如指掌,现在有了湫的能力更是如虎添翼。
“有变!”湫给而求两人的猫是十方女专门搞出来传信的,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是偷窥好手,加上它飞行的极快,一个时辰就能飞行千里。
那两只猫的心头血滴在她的蛊中,此时四时好的血跳动极快,分明是在飞行。
果不其然,不捎一刻一只飞猫落在了曹尔手边,那猫竟然口吐人言:“这有个鬼金羊,杀是不杀?”
是而求的声音,看来他们两个路程不快,离新夏国都还有些脚程。
“鬼金羊撞了观南的宿,臣服,或者死”
这边刚交代完,湫就听见隐隐有刀剑相交之声。
湫带着曹尔走到一片林中,果不其然,是东方初的队伍和一伙贼人刀剑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