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宁的唇边染着亮眼的笑意,很快又随着远处的沙尘消散了。
他还是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心情,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就像他沉溺于梁景湛的眼睛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只想永远溺在里面不出来。
当看到梁景湛受伤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就会蹦出来。
他也没弄明白,那到底是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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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一直遇着雨,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找个地方住下,等雨过去了,再继续赶路。
在马车上,梁景湛觉得饿的时候,一打开包袱,里面还有几个白闻提前备好的果子和糕点,下雨的时候,他若是要下马车,也不用去买伞,白闻帮他带了伞。
出了京城也还不到两日,他们已经这样行了百里路了。
梁景湛带着车夫找了一家客栈住着。
是夜,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他不认床,只是因为他又想到了京城,想到了京城的人。
阿娘,萧魏升,长清师父,白闻,还有傅晏宁。
就才短短两日,他已经在路上想过很多遍与他们在一起的种种了。
梁景湛忽然止住了回忆,他耳朵动了动,门外好像有了细微的响声。
他摒着气,呼吸变得均匀。
门开了。
来人手里的刀光都能用来照明了。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还走得这么大摇大摆?
梁景湛只等着他走过来。
脚步声也确实在慢慢靠近,梁景湛已经感觉到那人粗重急忙的呼吸声了。
梁景湛感觉刀光闪了闪,刀朝着他砍下来了。
梁景湛翻过身子,他的刀一下落空了,但却落到了梁景湛的衣角上。
“你……”来人还没说完话,身后忽然被一个东西抵住了腰。
第80章
他僵着脖子一点点扭过头,看到身后的场景吓得大叫:“这桌子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也顾不上刀了,抱着头就往出跑,身后的桌子像长了腿,追着他跑,不过桌子还没跑出门,忽然就停了。
梁景湛只听见他在门外喊着,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客栈:“救命!桌子要杀我!”
其他正在休息的人被吵到了,房间门纷纷打开:“再乱喊乱叫,就给老子滚出去。”
“方才我听到殿下的门响了一声,殿下没事吧?”门外是车夫的声音。
黑夜中,停在门口的桌子又跑回了原位。
梁景湛回道:“没事,客栈不安宁,晚上有贼,你也小心点,有事叫我。”
听到脚步声离开后,梁景湛摸着黑点燃了烛火。
在包袱里找了找,还真让他找出一根针线。
其实他也不是必须要缝补那衣服,换洗的衣服足够,实在不行也能去另买一件,但他就心血来潮地想试试。
针线旁还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使用方法几四个字。
梁景湛拆开信,见白闻认认真真写了一堆字。
白闻想得也太周到了吧。
天一亮,吃过早膳后,他与车夫又要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