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紧接着饮了几杯,谢桥沉着脸伸手拿酒瓶,纪真宜的手覆在他手背上。
他酒意醺醺,“别喝了吧谢总,喝酒多不好啊,又伤肝又伤胃的,我去给你弄杯热牛奶来吧,护着胃等会儿也好睡觉。”
旁边有人笑着调侃,“还是你们小年轻搞对象有意思,嘘寒问暖的,饭都恨不得喂嘴里。”
谢桥把手抽回来,“他不是。”
纪真宜也不低落,他照旧趴在谢桥椅背上,笑嘻嘻的,“是啊,谢总这么好的条件,哪能便宜我?”他贴耳跟谢桥说,“我去拿了。”
还真就去拿了杯牛奶上来。
牌桌上各人杯里都是洋酒,只谢桥手边放着杯暖香腾腾的热牛奶,场面一时有点可乐。
周琤玉还笑话纪真宜不嫌丢人。
纪真宜不言语,他一直那个伏在谢桥椅后,看他玩牌,不留神又看人去了。谢桥今天没戴眼镜,还是很直观的好看,湛然清隽,嘴唇薄薄的抿成一线,目光锐利,冷静又聪明,看得人心痒痒,直想吊着他脖子亲。
纪真宜中途跑了趟洗手间。
性感荷官发牌越发散漫,还玩了会儿手机,被程济棠乜一眼又讪讪收回去了。
刚过十一点,就有人要回去,被其他人强留下来,过了十二点散场。
谢桥稍落后两步,有人在后面拖他一下,他转过来时对上纪真宜笑意盈盈的脸,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谢总,我们也玩一局吧?输的答应赢的一件事好不好?”
谢桥垂睫,“德扑?”
纪真宜点头,嚣张地表示,“我看会了。”
“我一个新手,你不会不敢跟我玩吧?”软磨硬泡,“玩一玩吧,又不亏,你这么厉害还能输给我呀?”
谢桥不动声色地看他,目光黑沉,“来吧。”
纪真宜还特意把下楼下到一半的周琤玉叫回来发牌。
周琤玉懒洋洋地回过身,皱着脸蛋,很嫌麻烦的样子,“吆三喝四的,尽给我找活儿。”又冲楼下喊,“济棠等我,就来。”
两人桌的德扑,只玩一局,不check不flod,还不用下注,洗牌发牌翻牌不到一分钟的事。
纪真宜开出3个Q,赢了谢桥的顺子。
“输了。”谢桥不怎么在乎地说。
平静地掠了周琤玉一眼,起身出去了。
周琤玉无所事事地拿着手里剩的那叠牌抽着玩,纪真宜朝他比了个拇指,“演技了得。”
他趁着去洗手间的工夫,发消息和周琤玉通气。
周琤玉往门口投去一瞥,“他发现了。”
“什么?”
“我给你出千,他发现了。”
“操,真的假的?”又立即没脸没皮地表示,“哎呀,不管了,反正没让他抓正形,我会死不认账的。走了啊,我的亲兄弟,下回我做你马前卒。”
他语重心长地拍拍周琤玉的肩膀,忙不迭追着谢桥去了。
周琤玉嗤笑,刚还是亲爸爸,这会儿又降辈分成亲兄弟了。这个纪真宜,耍起小聪明信手拈来,真正该聪明的时候又犯蠢。
这么拙劣明显的出千,人家发现了没拆穿,顺着演了,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他无趣地把手里的扑克往桌上一扔,也出去了。
纪真宜下去时,在会所大厅又看见小歌手了。他刚才出门两趟都没见到这人,还以为走了,这两句话的功夫,就和谢桥和拉扯上了。
他实在不懂,怎么会有人眼睛这么亮呢?仰视谢桥时透出一股狂热的崇拜,双颊泛粉,带着乖顺腼腆的笑,如沐圣光。
对面的谢桥蹙着眉,神色竟然有点困惑,“你在说什么?”
纪真宜疾步过去插在两人中间,很公式化的语气,“你好,请问找谢总有什么事吗?”
他这模样,叫人看着还以为不是助理就是秘书。又转头恭敬地对谢桥说,“谢总,您先回车上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谢桥狐疑地看他两眼,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