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赶紧顺着李文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桌子上有一摞发黄的纸。他连忙打开看。李文凯看些他这个和大哥差不多大的舅舅,有些疑惑,这些诗句有啥好看的,有时我还偷偷拿去上厕所呢。李文凯摇摇头,又美美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漂亮横刀。
此时谢安已经处于震惊之中,只见发黄的纸上两面都写着字,显然是主人为了节俭用纸。他可不管这些,他只见这发黄的纸上用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书法写的字,只见这字刚劲有力,丰腴雄伟,宽体而气势恢宏,一笔一划就像人的筋骨一样遒劲有力,凛然大气。再看看诗句,谢安突然感觉一股杀气跃上心头。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不提沉醉在诗中的谢安,谢鲲和李父李母李文疆几人坐在正厅。基本都是李母和谢鲲这对叔侄女再说话。
李母:“二叔,不知大伯母她怎么样了,身体是否还好,侄女记得十八年前因为躲避战乱,离开阳夏之时,大伯母身体就不是太好”。
谢鲲叹口气道:“我那苦命的老嫂子,几年前因兵乱引发旧疾,一个冬天没熬过去就走了。”
李母顿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哭道:“我那可怜的大伯母唉,当初家父染病在身,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家徒四壁,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还是大伯母听说此事,不仅送来父亲的诊金药钱,还托人送来米粮冬衣,才使得一家人没有被饿死冻死,如此大恩,还没报,没想到十八年前一别,竟是天人两隔了。”
谢鲲眼睛也红了,从小他父母走得早,大哥忙于政务,全靠嫂子抚养成人。对于谢鲲来说大嫂对他是亦嫂亦母啊,想起长嫂躬亲抚养,自己病时长嫂也是亲侍汤药,唉,乌鸟私情,生当陨首,死当结环,只是如今天人两隔难以报答。想着想着,谢鲲越来难过,竟抽噎起来。李母受此感染,哭声也越来越大。
李文疆见此劝道:“二舅爷,娘你们两节哀顺变,斯人已矣,当过好现在,才不负大舅奶的一片苦心。”
只是两人很伤心,李文疆和李父一时也劝阻不住。李文疆想这个舅奶估计也是一个贤惠的好人,不然这叔侄两也不会这么伤心。
李文疆这时听见床上的小姑娘说话,只是说话声音较小,再加上谢鲲和李母过于伤心,致使他们都没听见。
“三叔,二二爷爷,令姜要喝水..........”
李文疆听到声音立即起身走上前去,看见小姑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了。李文疆赶紧转脸喊道:“二舅爷,娘,妹妹醒了”
炕上的小姑娘看着眼前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道:“哥哥,你是谁啊,我二爷爷和三叔呢?”
谢鲲赶紧上前说道:“姜儿,二爷爷在这里,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你可是大哥的宝贝,你要是有点闪失,回到江左,你父亲还不杀了我。”
李文疆快速把手中的水杯给谢鲲递过去。谢鲲结过水杯给小姑娘喂下,待小姑娘喝完水,谢鲲又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开始退烧了”
小姑娘喝完水,大眼睛在李家三口脸上转来转去说道:“二爷爷,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谢鲲:“姜儿,这是你姑姑家里,快见过你姑姑姑父,还有你大表哥。”
小姑娘虽然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冒出了姑姑,但还是乖巧的说道:“姜儿见过姑姑姑父和大表哥。”
李母有些傲娇的笑道:“不愧是咱谢家女,有病在身,小小年纪,就能这么知礼数。”
李文疆拱手道:“文疆见过姜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