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食堂居止才发现自己来食堂吃饭是多么不正确的决定,这简直是人山人海!再加上两个人的颜值置顶,不久就有一些同学装不经意地路过趁机偷拍。君辞看出居止脸上的不愿,伸手拉住居止想要往回返,居止侧身躲过了君辞的手,君辞的手愣在半空,怪尴尬的。旁边的闪光灯还没停下,居止顿了几秒,又把自己的左手递过去碰了碰君辞伸出来的手,君辞没想到居止会伸手,等到居止不耐烦地杵了杵他才反应过来,伸手拉住居止的左手腕,实际上并没有碰到,只是搭在了夹板上而已。
君辞带着居止左拐右拐到了另一处食堂门口,居止抬头看了看,不像食堂。君辞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口:“我妈怕我在学校里吃不惯,就在学校里投资另开了一个食堂,厨师都是我妈请来的,做的饭还不错。”
等两人落座,就有一个服务员过来:“君少,想要吃些什么?”君辞一边看菜单,一边问:“居小止,你有什么忌口的?”居止没搭理他,他不叫居小止!君辞也没再问,点了几道菜就让厨师做去了。等菜上来,居止就明白君辞为什么没再问了。
☆、回家
君辞只点了一道粥,只不过他让厨师把粥的品种都上齐了。君辞把粥在桌子上摆好,递给居止一个勺子:“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就都要了一份。”居止无言地看着桌子上的粥,君辞还在说:“这是香菇鸡肉粥,这是山药粥,这是黎麦椰香紫薯粥,那个是西芹香菇小米粥,旁边的是板栗小米粥,后面的是红糖黑米粥,还有一个鲍鱼蔬菜粥……”居止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君辞,你信佛吗?”“啊?”君辞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我不让你吃肉,只不过你的手还没好,要吃些清淡的,等你手好了,我再请你吃……”“啪!”君辞的话还没说完,居止就拍桌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君辞,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君辞被居止这么一堵,脸色顿时不好了:“居止,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不想吃就……”君辞原本想说不想吃就滚,抬眼对上居止,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不想吃就告诉我,我换!”居止没想到君辞是这个反应,他已经习惯了疏离地面对所有人,别人在他的冷漠下触壁后都远离了他,君辞却一次又一次地包容。居止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不喜欢和别人扯上关系。
君辞说完后就招手想让厨师过来把粥撤下去,却见居止又坐了下来,低着头一勺一勺地吃粥。君辞看着居止头上的呆毛一颤一颤的,心里突然就舒坦了,将手旁的藜麦椰香紫薯粥推过去:“试试这碗,特别好吃。”居止正想着心中异样的感觉,没听到君辞的话,见一碗粥推过来了,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君辞。君辞见居止的嘴角粘上了一点粥,伸手替他擦了擦,居止还没反应过来,君辞就慢条斯理地把手伸回去了:“没事儿,你继续吃。”居止见君辞不动勺子,开口:“你不吃?”听了这话,君辞突然向前凑近,居止猛的向后一撤,却被君辞拉住了左手,居止左手用不上力,皱着眉开口:“君辞你是不是有毛病?放开!”君辞也不恼,轻轻地将居止向自己这边拉:“小同桌,刚刚那句话你是在关心我吗?”居止一脸冷漠:“你脑子有病吧。”不管居止语气有多冷,君辞已经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吃饭还不忘关心我,我的小同桌太贴心了!
居止没再理君辞,吃完后起身就往外走,君辞跟在后面:“小同桌,你是要回寝室吗?”居止扔过来两个字:“不回。”“那去我家玩吧,我叫上沈沐和你小弟一起,反正今天下午没课。”今天周日,学校只有上午半天的课。居止又扔过来两个字:“不去。”“那我去你家行不行?”君辞被拒绝了也不放弃。居止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君辞:“君辞,你是小学生吗?去哪儿都要人跟着?你怎么不干脆叫两个保镖来跟着你上学?”原本居止以为自己嘲讽了君辞后君辞会生气离开,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君辞的不要脸程度。君辞想了想说:“其实我之前真的有两个保镖跟着,只不过后来他们连我也打不过,我就辞退他们了。”
☆、走正门
居止算是明白了:真的有人可以不要脸到混账的地步!不再理君辞,居止向学校后门走去,没办法,他没有走读证,只能翻墙。等到了围墙旁边居止才发现有些困难,左手上着夹板,根本用不上力,可只用右手的话,难以保持平衡。居止看了看围墙四周,决定赌一把:只用右手。只要他动作够快就不会摔下来。
还没等居止把右手搭在围栏上,赶过来的君辞就一把拦住了他:“居止你疯了吗?!你一只手怎么翻?你是不是不清楚学校围墙有多高!”学校初建时,为了防止学生翻墙,围墙修的比一般围墙都高,大概接近三米。居止将手从君辞手中扯出来,淡淡地说:“清楚。”“清楚你还这么做!你以为你是铁做的啊!”君辞都快要气炸了,天知道他刚刚赶过来看到居止想要单手翻墙有多紧张!
“不关你的事。”居止转过身去,试图再一次翻墙,君辞伸手拉住他,把他摁向自己怀里:“不许翻!我带你从正门出去。”居止立马从君辞怀里挣脱出来:“你他妈离我远点!”
最后在君辞的软磨硬泡之下,居止还是跟着君辞走的正门。君辞给沈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门卫老大爷引开,也不知道沈沐用的什么办法,没和老大爷说几句,老大爷就急匆匆地跟着他走了。君辞趁机带着居止溜了出去。
刚出校门,居止就将君辞拉着他的手甩开:“谢谢,再见。”君辞将手搭上居止的肩膀,轻笑开口:“居小止,用完就扔?”居止向前走几步避开他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想我怎么谢你?”君辞想了想开口:“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让我去你家好不好?”居止听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温度的话传过来:“不好,我不是真的想谢你,再见。”
君辞挑挑眉,悄悄跟了上去。居止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后,也没管他。等到了家后,居止进门就把门锁上了。君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居止还没回来开门,只好摁门铃。没两下,居止就打开了门,将手中的一张饭卡扔给君辞:“今天中午的饭费,自己刷。”说完就带上了门,君辞急忙伸手拦住:“我都到你家门口了,怎么说也算个客人,不请你的客人进去坐坐吗?”居止没回头:“不请。”却没关上门。
君辞坐在客厅里,感觉有些奇怪,细细地打量着四周:和上一次来好像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同。就在君辞看第三遍的时候,居止从书房里出来了,看着楼下的君辞开口:“别看了,多了几幅画而已。”果真,原本干净的墙面上贴上了几幅背景为白色的画,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君辞走到那些画面前,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心中有些堵,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君辞捂着心脏的位置,绞痛难以忍受,君辞不得不倚靠着墙慢慢滑倒在地上。居止也发现了君辞的不正常,急忙从楼上下来走到君辞面前:“你怎么了?”
☆、吃饭
说来也怪,居止一碰到君辞,君辞心中的绞痛就消失了。君辞缓了缓,借着居止手上的力站起来:“没事,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居止盯着墙上的画没出声,半晌,居止一把把墙上的画扯下来。君辞一惊,按住居止的手:“你干什么!”居止挣脱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把墙上的画都撕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冷漠地开口:“太难看,扔掉。”君辞一脸惋惜的看着垃圾桶里的画摇了摇头,虽然他不画画,可这几幅画一看就知道是大家之作,扔掉怪可惜的。君辞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但是在他热爱艺术的老爸的熏陶下,君辞对画画也略知一二。
居止扔掉那些画之后就回到了二楼的书房,君辞一路跟上去,却在书房门前吃了闭门羹。君辞在门外不停的敲门:“居小止,给我开下门呗,我也想和你一起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居小止,你听见了吗?”“居小止,你还在里面吗?”“居小止?小同桌?居止……”就在君辞嚎了半天之后,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居止脸色不善地说:“你是不是有病?再嚎一句就滚出去!”君辞把脚挡在门缝处:“你早开门我不就不叫了嘛。”居止推开君辞,向楼下走去,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我要出去了,你走不走?”“你要去哪儿?”居止原本不想告诉他,一想到君辞不要脸的程度,怕他又问个不停,就告诉他了:“秦凉约我出去聚聚。”“我也要去!”君辞跟上来说。居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原本居止还以为君辞又会纠缠一番,没想到君辞听到居止说不行后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出了门,居止见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君辞从身后走出来上了车:“我家司机来接我了,我回去了。”居止点点头就看着劳斯莱斯离开了。
等居止到秦凉约好的地点时秦凉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居止,秦凉就向他挥了挥手:“哥,这里。”居止过去,发现居堂也在那里。“爸。”居止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居堂看着居止说:“小止,这几天在学校里怎么样?还适应吗?”居止想到明天要做的检讨,沉默了几秒开口:“还行。”“好好,能适应就好。你现在和小凉在一个学校里,没事就多多找小凉去玩,别总一个人闷着。”居止看着慈祥的父亲,艰难开口:“爸,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十七啊,怎么了?”居堂疑惑地说。居止没再说话,倒是秦凉忍不住了,笑着说:“小姨夫,哥这是想告诉你他不是小孩子了。”“哦好。”居堂这才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点哄小孩子的意味,忍不住笑了笑。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不长,全程都是居堂在絮絮叨叨地说,无外乎是让两个孩子在学校里好好相处,最后还是居止受不了了,拉起秦凉就往外走:“爸我们还有事,单已经买了,我们先走了。”居堂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也就回去了。
☆、会堂
居止回到家,让秦凉自己随便待着,就回到书房赶自己的检讨了。长这么大,居止还没有写过检讨,愣了十几分钟,硬是没写几个字。居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笔扔到一边,不管了。拿出手机打开开心消消乐,居止点进一个名称为“X”的消息框,对方显示不在线,居止没在意,发了一个句号过去。对方的头像立即亮了,发过来几张图片,是上一年的物理竞赛题。居止将图片打印出来,然后回了对方一个叹号就退出来了。
等居止把手中的三套物理卷做完,已经是傍晚五点了。居止活动了一会儿微微泛酸的手腕,将做完的物理卷给X发过去,打算下楼做完饭。居止还没退出,X发过来一句消息。
X:Z神,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有时间咱们见一面呗。调子缠了我好长时间了,非要见你。
居止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想了几秒,回过去。
Z:学习忙,没时间。
X:你没时间?!你哄谁呢!你看看你的开心消消乐通了多少关了?!啊?!
居止沉默地看着手机上已经通过2020关的游戏界面,静了几秒。
Z:……不想去。
X:Z神!祖宗!我求求你了,就见一面吧,我真的拗不过调子,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迟早要英年早逝。
Z:嗯。
X:嗯?!嗯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吗?
……
X:Z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