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阳笑道:“皇帝二哥又想拿酒灌我们,好在我躲得快,没让他捉到,福儿不走运,给捉住了,被灌得一塌糊涂。”
张夫人摇头叹气,命厨娘赶紧去煮解酒汤。
春秋二画等闻讯赶到,齐把自家少爷搀回保安阁休息。
张恶虎见大伙都在,独不见孟翠桥,问道:“小桥儿呢?”
张夫人道:“自你们出去,她便说身子倦,在屋内休息,我已命鹿韭去给她送饭。”
白映阳道:“张家的规矩,晚饭一家人要一起吃,怎能惯着他。”
张夫人道:“咱们搬来孟府,她一直忙里忙外,片刻没停歇,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张恶虎道:“我去看他。”
孟莲蓬道:“大老虎,你不吃饭么?”
张恶虎道:“待会再吃……”话未说完,人已走出院门。
白映阳要吃饭,不跟他去,丫鬟取来碗筷给他盛满。
西厢院的众丫鬟小厮都在各自房中吃饭,见大少爷进来,忙放下碗筷跑出来迎接。
张恶虎全不搭理,径直走到静安堂前,此时大门忽而开了,一个丫鬟自内退出,正是母亲派来给小桥儿送饭的丫鬟鹿韭。
张恶虎道:“大少夫人醒了么?”
鹿韭道:“婢子见门没上锁,就自行推进去,屋里没点灯,大少夫人好像还在睡觉,婢子叫了两声,大少夫人不答应,婢子不敢打扰,便把食盒放在桌上了。”
张恶虎点头道:“你回去侍候夫人吧。”
鹿韭道:“是。”返回花厅向张夫人禀告:“婢子已把饭菜送进大少夫人房里。”
张夫人道:“好,你下去吧。”
白映阳笑道:“今日中午,皇帝二哥派人来请咱们去杜康山庄喝践行酒,老虎和小桥儿在房里,半日都出不来。好容易出了门,到得杜康山庄,老虎喝着酒,却说想见小桥儿,坐都坐不住,现今一回来就进房找他,肯定有许多悄悄话说,我看他们是不会出来吃饭啦。”
张氏母女和众丫头听完,都忍不住格格娇笑。
孟莲蓬道:“他们到底说甚悄悄话?”
白映阳笑道:“你问来作甚?”
孟莲蓬嘟嘴道:“他们朝也说,晚也说,总说不完,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夜里都睡不着,我问他们有甚话说那么多,他们总不肯告诉我!”
众家人听他这般抱怨,更是笑弯了腰。
孟莲蓬在孟府,本有自己的房间,就是“梦白河”二层,现下让与张绣元住。
如今家中人多,他便与张恶虎、孟翠桥同住静安堂,张恶虎和孟翠桥住东首房,他住西首房,东西两房中间是小厅,两间房门仅用流苏帘子隔开,张、孟二人半夜嬉戏,孟莲蓬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白映阳笑道:“你若嫌吵,过来跟我住,如何?”
孟莲蓬道:“不,我想跟姑娘和大老虎睡……”
一句话还没说完,猛听西边传来一声震天怒吼,一屋子人吓得跳将起来。
张夫人惊道:“怎么这么大声?”
白映阳道:“是老虎的声音。”
大伙随张夫人一同赶往西厢,才踏进院门,就见张恶虎站在院中,指着一群家仆破口大骂,张夫人忙道:“老虎,出甚事了?”
张恶虎急道:“小桥儿不见了!”
张夫人惊道:“怎地不见了?”
张恶虎跺脚道:“他不在房里!”
张夫人一怔,道:“是不是睡醒走出来了,怎就说不见?”
张恶虎指住一干下人道:“这群没用的饭桶,我问他们大少夫人去了哪儿,一个个全不知晓!”
张夫人道:“他们都有各自的活儿,总不会一直待在西厢,小桥儿又不喜人跟随,自走出来,没瞧见也是有的。我看小桥儿多半睡醒了,出来散步透气罢了,你无需如此动怒。”
张恶虎点点头,仍然心绪不宁,冲众家丁喝道:“快去给我找!”
众家丁近来已很少见大少爷这般烦躁了,慌忙应声逃离西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