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岩禅师见他缩成一团,正是好机会,举禅杖往他天灵盖狠砸。
曲中直回首见到,也顾不得高聘的金瓜锤仍在后头,扑将上去,把孟翠桥推开,金瓜锤和禅杖便都打在他腰背。
高聘的金瓜锤还好,翠岩禅师可是往死里打孟翠桥,这一杖着实不轻,直接把曲中直打得晕了过去。
翠岩禅师哼道:“好个叛徒,我先解决你!”又朝曲中直脑袋击落。
这时,丁群砍倒身周的人,见翠岩禅师欲杀曲中直,便举刀朝他砍来。
翠岩禅师连忙变招挡格,这一杖就没打下去。
丁群想起曾被他打得差点丧命,新仇旧恨一起算,跟翠岩禅师斗了起来。
但他本不是翠岩禅师对手,虽有温玉福、燕天然、杜亿泰、甲乙丙过来相助,但翠岩禅师除了弟子外,也有昆乾玉和高聘等帮手,孰胜孰负,一目了然,不出片刻,七人便被打翻在地。
眼看高聘提起金瓜锤,正要一锤一个,将七人都结果了,孟翠桥想救,却半日站不起来,情急之下,一股极寒之气自丹田涌将上来,他不由自主双手一挥。
霎时现彩光万道,四周倏地宛如冰天雪地,假山山壁上迅速爬起一层厚厚的冰霜,花草树木皆被冻住了。
此时白映阳正巧一瘸一拐赶了回来,先打个喷嚏,定睛一看,但见满地冰晶冒着寒气,温玉福、燕天然、甲乙丙丁、杜亿泰、昆乾玉、高聘、翠岩禅师、曲中直、翠微十二侠、众卫士等所有人,受寒气所侵,一个个姿势怪异地僵倒在地,而孟翠桥怀中的孟莲蓬,更是冻成了冰娃娃。
早前在南京,白映阳曾见过孟翠桥施这功夫,哪知这回居然连自己人也冻住,大急道:“糟了!”
躲在假山后的三名家丁钻了过来,呼着白雾颤声道:“二少爷……大少夫人……”这三人也受寒气所侵,冷得像骨头都要结冰似的,幸好假山替他们挡了下,这才没被冻住。
白映阳忙道:“快点火!”
孟翠桥自己也冷得不行,运起张恶虎教的内功心法,不多时,冰娃娃冰雪融化,又变成能动的小老虎。
白映阳和三名家丁点燃了火把,分别去替温玉福、燕天然、曲中直、甲乙丙丁、杜亿泰融冰,但八人仍冷得要命,全身不住哆嗦。
孟翠桥见翠岩禅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恨极这大头和尚,很想一刀宰了,不过如今对方被冻住,无法还手,他不想趁人之危,说道:“咱们快走吧。”
丁群却不解恨,经过翠岩禅师身边时,往他大头踢了一脚,不知这回他有无被踢死。
一行人走了良久,却觉越来越冷,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孟翠桥无法消除之前修练的“玄冥大法”,寒气一直积攒在体内,平日靠张恶虎教的内功勉强压制,方才情况紧急,瞬间施出最大功效,如今寒气在他全身游走开来,再难压制,于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越来越盛,以致周围亦越来越冷。
孟翠桥不敢再抱着儿子,把他放下地,却见他小脸冻得红扑扑,杜亿泰亦然。
其他人的衣衫下摆也都渐渐结出一层冰霜,大伙不得不停下,席地盘坐,运功御寒。
孟翠桥把曲中直救醒,忽听周围远近都是人声。
丁群去查看,回来急道:“是楚老爷!”
原来楚禁被瀑布灌入的深坑之下,有个大水潭,他落在潭中,自不受损,不过坑壁滑且宽,他无法攀爬,潭底有不少通道,楚禁琢磨了大半夜,终于觅路出来,辗转多时,才与手下会合。
他带来的卫士不少,除了被冻住的三个队长和卫士外,还有许多人没事,楚禁把他们召集起来,由他领路,打算突破仙山迷阵。
白映阳本想把大伙带到白虎阁,可他们冷得走不动,只得先进暗道,省得给卫士撞见。
曲中直醒来后,感觉身上寒冷刺骨,想起当日在降君阁,钟离权也是用这功夫把五个小队长冻在浴桶中,心道:“他这是甚古怪功夫?”忙运起内功,驱逐严寒。
孟翠桥和丁群轮流去给白映阳、温玉福、孟莲蓬、燕天然、杜亿泰、三名家丁御寒。
曲中直见状疑惑不解,暗道:“吕岩怎地那么快便恢复,难道我的本事竟不如他?”
其实倒不是曲中直本事不如丁群,而是丁群所学的内功与孟翠桥一脉相承,都是张恶虎教的,至刚至阳,正好克制寒气,曲中直的内功虽强,但在消除寒冷上,却不如丁群,甚至连只学了张恶虎一点皮毛内功的甲乙丙,消除寒冷都比曲中直快。
又过了许久,孟翠桥终于勉强把体内寒气压制住,不再使周围冷若冰地,众人不再受寒,总算能走路了,由白映阳领头,一行人继续朝白虎阁走。
哪知走到白虎阁附近,但见火光冲天,孟翠桥拦着白映阳,与曲中直前去观察,发现白虎阁周围全是卫士,楚禁也在其,还下令道:“你们几个,去花园那边通知龚小队长,让他命卫士把假山都围起来,一见有人出来,立刻报告!”
孟、曲二人回来告知白映阳,白映阳脸色铁青道:“这姓楚的当真厉害……我费尽心思,花了多年布下这迷阵,他只用不到一晚上就突破了……”
贾允忙道:“白师爷,你不用难过,姓楚的年纪大,比你多吃几年米,能破阵没甚稀奇!”
阿乙笑道:“可不就是。”
阿丙却道:“那倒不见得……”
贾允急道:“你闭嘴!”
孟翠桥笑道:“我要是有楚大哥同等人手,最多比他多花几个时辰,也能突破这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