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长黎殿,墙壁碎了一半,穹顶摇摇欲坠,长风哗啦啦地刮进来,地上还没熄灭的离火摇曳如娇羞的小花。
温浓:“……”
路刀凄凉地环顾了一下,豪宅彻底成了破烂的高危建筑,眼泪汪汪地控诉道:“这是炸好吧!!”
温浓抚额:“你把白摇和蓝霄两位安置在哪里?”
这话是对路刀说的,后者连忙回答:“没事没事,我把他俩搁在地底下,用治疗阵围起来了,这上面波及不到他们。”
温浓嗯了声,要撒开他的咸猪手站起来,无奈身上这俩爪子跟长了吸盘似的,牢牢地粘着他不可分开,他只好一脑门黑线地保持这姿势站起来,路刀像个大型挂件黏在他背后,一丝缝隙也没有。
温浓脑门青筋突突,黑着脸看向朱雀:“怎么回事你?”
朱雀亮开两片翅膀展现胸膛上最耀眼的那根羽毛,鸟脸更红了:“是白虎,守阵前我给了他一根羽毛,方便以后聊天来着。我昨天在涅槃谷失控导致缩水,他可能是感应到了,就就、就把这心羽送了回来。我得了力量,一不小心没控制好……”
说着一阵狂风刮过来,长黎殿的半个穹顶发出令人心碎的声音,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朱雀连忙往里一蹦,随后四个种族不同的物种一同看着崩坏了大半的长黎殿,一时无言。
好巧不巧,地板下传出个扣扣声,随即阵法打开,钻出白摇和蓝霄两个脑袋来。
他俩一眼就看见灰头土脸的三个大佬和一个正太,激动地打起招呼来:“少主、夫人,你们终于来了!还有龅牙崽崽!”
蓝霄又对着朱雀激动地大喊“师父”,白摇立即乖觉地跟着喊“师叔”。
打完招呼后他俩都觉得头顶的风很大,便疑惑地扭头看去,瞧见了无遮无拦、阳光倾洒的破烂魔殿。
他俩大惊失色:“红招他们来攻击我们了?”
朱雀讪讪地拿翅膀刮了刮脸:“是为师来着。”
“……”
没一会还是温浓出来收拾烂摊子。能压制朱雀的离火只有他的属性,何况他如今收回龙角取回记忆,修为暴涨不可与往日相比。温浓原本想出手运灵,奈何背后有个挂件,只好出脚。
他踏出右脚,颈间龙鳞闪现,澎湃的灵力涌出,收聚了魔界上空的水汽化而为冰,将长黎殿损坏倒塌的地儿全部补上了。
剔透的寒冰咔啦咔啦地化出来成为新的建筑,顺带裹了一圈防护的冰栏。众人看得啧啧称奇,温浓自得也不是谦虚也不是,还莫名想起某部迪士尼动画电影里一首歌的旋律,顿时满头黑线。
路刀问起两个长老的情况,白摇环着蓝霄出来,表明自己伤势不重,接下来还能继续发光发热云云。
蓝霄跑到朱雀身边,合手单膝跪下,含泪道歉:“弟子修为不足,才会受制于人,这才带累了师父,请师父责罚!”
朱雀想扶起他,但他又收不住离火,便在他四步开外小幅度地挥翅膀:“起来起来,罚你干嘛,不是你的错。对方来头不小,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没让师父失望。”
见蓝霄不起,他便指挥白摇:“你干看着啊?快拉他起来。”
白摇上前却也跪下行礼:“师叔,弟子想问,您可知我师父的处境状况?”
“他修为比我强,脑子也比我好,应该没事的。”朱雀心里其实也没谱,绕着翅膀喃喃,“虽然现在三个守护阵崩了俩,但他随身带着不少法宝呢,应该能撑得住吧。”
一边的温浓眉间一动,这才想起踏出回世镜后白虎曾交给他的东西,连忙伸手要去怀里找,那东西放在哆啦A袋里,在随身小空间掉不出来。
他扭头凶路刀:“松手,我拿东西!”
路刀委屈巴巴的:“我给你拿嘛。”说着熟门熟路地把手伸进他衣襟里,温浓还来不及制止,他就把哆啦A袋掏了出来,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来:“温哥哥是不是找这个?”
温浓没好气地取过,从中摸出当时白虎交给他的小匣子,仔细打量之后还问朱雀:“小缺,白虎说这个东西是当年亚神交给他代转给我的,你可有印象?”
朱雀一听见亚神鸟鼻子都气歪了:“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大哥你小心点,当心又是他们下的套!”
温浓看了匣子一会,还是决定打开,路刀忽然把匣子抢过瞬移到一边:“让我康康。”
温浓楞过后气急:“不许开!”
他生怕亚神又留了什么后手针对路刀,脊背都冒汗了,当即瞬移到他身边去阻止,但路刀已经打开了。
匣子打开的瞬间,魔都地底下的古魔骤然震动了,仿佛要拼命推开镇压的巨阵,冲出来去夺那个匣子。
长黎殿微微晃动,众人都以为路刀打开了什么稀世神兵,满怀期待地伸长了脖子:“匣子里是什么稀罕法宝?”
温浓却第一个冲到路刀身边抓住他:“你有没有怎样?!”
路刀摇了摇头,模样很镇定,但眉间有些郁结:“没事,匣子里的东西没危险。”
温浓后怕起来,低头去看匣子里的东西,看清之后,他先是愣住,而后和路刀一起缄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