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像是个属乌龟的战争堡垒,正如同景蕖当初设想的那样。
……或者说比景蕖当初初步构想的还好些。
更加贴合实际,更加因地制宜。
就像他所在的这栋房子,是部落的最高点,背后就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极其幽静,很合适他生病的时候住。
同时很合适当一座瞭望塔,里面住着部落里最厉害的野,一旦天空中出现异常总能够被及时的发现、发出警示。
部落广场还在原来的位置没变,不过狩猎回来的人并没经由祭祀分配猎物,而是自行带走了属于自己的。
看来部落里的私有制推行的还行,景蕖正暗暗想着,贝突然发出一声尖哮,差点没被这声音震破耳膜。
狩猎回来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朝他们看来,很快发现了站在贝旁边的景蕖,原本还很安静的人群瞬间炸了,脸上都涌现出阵阵狂喜。
大声的朝他喊道,“祭祀!”“是祭祀醒了!”“真的是祭祀!”
那嗓门大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景蕖还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被那好不掺假的喜悦所感染,一时有些怅然。
他所亲身经历的不过是几个小时时间,就睡了一会,心里确实是不太能理解他们的激动和喜悦的。
尤其是看到部落里的变化,那么大。
最关键的,最重要的基础建设,本来是该由他陪着野和部落,一点点把当初那些设想转变为现实。
可等他醒过来,当初只是刚具备了雏形的幻想,都已经在慢慢的被实现。
他真的错过了很多。
不过看到部落不断走向正轨,他还是很高兴的。
就是那种高兴,始终隔着点儿什么。
没多大会,整个部落都知道他醒了。
老祭祀杵着权杖,慢慢吞吞的爬上台阶来,看着他激动的老泪纵横,拉着他的手直叹息,“好好好,你总算是醒了。”
景蕖有些心酸,部落里缺了祭祀和神石,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他当初觉得仓库是最安全的地方,神石就搁里面了。
确实是没想到会突然昏迷,被大河部落跟其他部落联合起来施压,在这段时间里老祭祀承受的压力肯定很大。
赶紧用力的点点头,“嗯,现在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老祭祀抬手把眼泪擦掉,重重的叹了口气,“你醒来就好啦,我倒是没什么事,难过的是野,那孩子才是最苦的。
从你睡过去以后,他要带领着部落开荒种田,要修建房屋安排狩猎,还得四处寻找替你治病的法子。
从水季到现在,我就没看到他笑过了。”
景蕖沉默,“嗯。”
正说着的话,外面叽叽喳喳的说笑声逐渐清晰,贝往外面看了眼,“都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要出去看看么。”
景蕖正想到野,心情有些复杂,便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方便动作,你去看看帮我都收下来吧。”
贝答应着就出去了,收完东西拿进来跟景蕖看。
大多都是今天刚打到的猎物、新采摘的各种野果,还有些开得正盛的鲜花,贝了些野山梨给他们端过来。
剩下的就拎着放进储藏室去,看样子是经常往他这边来的,“我去把肉给炖上,等野回来就可以吃。
炖完我也得回家做饭啦,背着老祭祀一起回去,狩猎的人有受伤的,得让老祭祀去帮忙找些药草。”
景蕖点头,跟老祭祀说了会儿话,两人就先回家去。
他在凳子上坐着出神,闻到厨房里的肉香味,正想着要不要挪过去看看火,就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高大的身躯看似要撑破门框,挡住了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
景蕖略歪着头,对于那人是谁,心里跟明镜似的,“野?你回来了,饿了么,刚刚贝帮忙做饭了,估计还得要一会才好。”
野没吭声,站在那跟坐山似的沉默,唯独眼神专注又明亮。
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有点不敢相信坐那说话的人真是醒过来的景蕖。
景蕖有些无奈,伸手抓了抓头发,“你进来跟我说话啊,站那看的我脖子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