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由是正当理由,但依然非常令人不快。
虽然令人不爽,但他的做法确实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他自己,他也会这样做。
所以······只能心烦意乱的原谅他。
就算不原谅他又能怎么着?他需要人原谅吗?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啊!这是他的家,他又不干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事儿,还不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甚至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
贾君忽然感觉自己又有点儿悲情。
他没有做任何评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帮我关上灯,带上门,祝您好梦。”
这次,甄君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抿紧了双唇,按照他的心意做。
灯被关上了,房间顿时沉入一片漆黑,像今天的夜空那样黑。
们也没关上了,空气瞬间归于寂静,像今天的月亮那样静。
贾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却大睁着眼睛,支棱起耳朵,好像在试图捕捉什么微弱的消息。
这时,从开着的窗户隐隐传来了什么声音。
是音乐吗?他仔细地辨别着。
哦——是《今夜无人入睡》【2】。
肯定是Lucie,坐在窄窄的窗台上,抱着她的小音响,看着月亮,轻轻跟着哼唱。
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只是想想就觉得美好极了,她的名字起的真是不能更贴切了。
Lucie——光——她多像一道春天里的阳光啊,既耀眼又明媚,既美丽又有活力。
人都是向光向暖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贾君像被抽空了力气,仰面瘫倒在床上,没有一丝气力艰难跋涉着去关上窗户。
不论他承认与否,今晚放这首歌真是太合适了。
“Nessundorma!Nessundorma!(无人入睡!无人入睡!)Tupure,oPrincipessa,(公主你也是一样)nellatuafreddastanza(要在冰冷的闺房)Guardilestellechetremanod“amoreedisperanza!(焦急地观望那因爱情和希望而闪烁的星光)Mailmiomisteroe“chiusoinme,(但秘密藏在我心里)ilnomemionessunsapra!(没有人知道我姓名!)”每句话都是这样的合适,除了他不是公主,这也不是他的闺房。
“All“albavincero!(黎明时我将获胜!)Vincero!Vincero!(我将获胜!我将获胜!)”贾君的情绪好像同他的力气一同干涸了。
黎明时不论是谁获胜,都不会是他。
可是他又是在同谁战斗呢?甄君从贾君的卧室出来后,着恼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焦躁地扯开衣服,扔的远远的,好像它们是什么寄生虫。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踱来踱去,在床上翻来翻去、滚来滚去。
他睡不着,也不想睡着。
按照以往惯例,每次贾君都会隔一阵子就莫名其妙地来道歉,不论是不是他的错。
但他等了四个小时也没等到贾君的敲门声。
在毫无意义地和罩灯又对视了半个小时后,他打算去看看贾君,即便什么也不做。
他整整齐齐地穿好了睡衣,抻了抻胳膊,清了清嗓子,以备各种不时之需。
他悄咪咪地打开了贾君的房门,走到他的床前,随即,他意识到贾君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忽的感觉有点儿生气,他以为今晚无人入睡呢。
但是又有什么好怪罪贾君的呢?人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不会有圆满结局的事情时,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呢?贾君不过是无能为力。
被子和他规规矩矩地分隔两地,虽说是夏天,但午夜的风还是很凉,不一会儿他就皱缩成了一团。
甄君从鼻子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还是无可奈何地帮他把肚子盖上了,但是一个不小心,手背擦过他胸前的一个小突起。
“嘶——”贾君迷迷瞪瞪地醒过来,看见床前一个人影,“嚯!谁?!”“是我。”
“哦···”他还不怎么清醒,见甄君赤着脚站在地上,便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招招手让他到床上来。
虽然甄君并不感觉地上很凉,但对于贾君无意识的体贴非常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