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心思不在下棋上,盘面的局势完全有利于白子,沈念加快了收子速度,同时回答:“他是沈氏集团董事会的大股东,具体职务我不清楚,但不会重要。”
祈寒想了想,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你还记得他身边偶尔出现的那个下属吗?长得特别普通那个,他在公司做什么?”
“他是大伯自己养的人,不为沈氏工作。”沈念说完抬眸看向祈寒,语气淡然地告诉他:“你输了。”
祈寒闻言望向棋面,黑子的处境果然已经回天乏术,他早知道自己会输,既已达到其他目的,利落大方地对沈念抱拳说:“祈某今日甘拜下风。”
沈念冷哼一声,操纵轮椅离开客厅。
回到书房,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吩咐对面的人:“帮我查沈宏承和他身边的下属。”
第30章
忙碌告一段落,因为祁寒和沈念都还没有拿到调查结果,背地里已经暗流涌动的生活表面上仍维系着平静。
祁寒想起自拉萨一别还没有和好友冯卓东联系过,挑了个时间打电话给他,问他旅游归来后在忙什么。
冯卓东恹恹地说,在研究同性恋心理学。
祁寒忍不住笑起来,说要请他吃火锅,给他近距离研究自己的机会。
冯卓东二话不说同意了。
两人约好晚上六点在炎鑫楼见面,祁寒提前订好了包厢。
大半个月没见,冯卓东看到祁寒的第一件事就是数落他的罪状。
“祈寒,我发现在你心里是爱情最珍贵、永远排在第一位,友情什么的都得靠边站啊?”
“你先是为取悦沈念在众人面前令我下不来台,然后又为追求沈念让我引狼入室,再然后又为沈念一个电话,直接把我扔西藏自己跑回来了!”
“你倒是说说,你讲不讲义气?”
“不是,你误会我了,”祈寒被他怼了也不生气,好脾气地让他赶紧坐下点菜,随意地接话道:“你在我心里也很珍贵,真的。”
“噗——”冯卓东刚坐到椅子上,正端起杯子准备喝水,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你别这么跟我说话,让我想起那个谁谁。”
祈寒猜到他说的这个谁谁多半是指隋鸣,问他:“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冯卓东的脸皱成一团,十分痛苦地说:“你别跟我提他。”
“是是是,”祈寒狗腿地点头,主动把菜谱递到他面前说:“上次去西藏我家中有事提前走了,今天我给你赔礼道歉,想吃什么随便点,兄弟买单,没有上限。”
冯卓东气呼呼地专门挑贵的点。
祈寒看得牙疼。
菜陆续被端上来,两人拿起筷子开始涮火锅。
冯卓东吃得热火朝天,心情跟着好转,抬头问祈寒:“听说你从西藏回来那天沈老就过世了?”
“嗯,”祈寒涮了一片秘制牛肉,蘸油料吃下去,额头上被辣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擦了擦汗,对冯卓东说:“葬礼上看见你爸和你哥了。”
冯卓东点头:“我听他们俩回家说了,你以沈念配偶的身份出席葬礼,一直站在沈老的孙辈中,惹得好多人羡慕,哈哈哈。”
“呵——”祈寒低声笑了一下,问他:“有什么好羡慕的?”
冯卓东咽下口中食物,看向他说:“这不是明摆着吗,如果早知道家风严谨的沈家认可男人跟男人结婚,多少人会削尖了头往里进!依我看,你和沈念这婚结的太低调了,应该认真操办的。”
“要不然,以后你这个沈夫人不好在沈家立足啊。”冯卓东朝祈寒挤眉弄眼。
祈寒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涮你的脑花吧,别拿我开涮了。”
冯卓东听话地夹了一块脑花丢进锅里,又好奇地问祈寒:“你和沈少进展怎么样了?还顶着两份结婚协议对人家穷追不舍呢?”
祈寒估计时间差不多,把他刚才涮的脑花夹出来吃了,在冯卓东的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扬起嘴角说:“我已经转正了,我们现在是一本正经的情侣加合法夫夫。”
“嘚瑟,”冯卓东没好气地评价,又耐不住好奇心作祟,继续跟他发问:“那你们睡了没有?你是在上边还是下边啊?”
“嗯?”祈寒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黑着脸不乐意地说:“虽然我和沈念还没到那一步,但你也不应该质疑我的能力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菜鸡吗?”
冯卓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撇了撇嘴说:“我自认为对你还是很了解的,就是隋鸣那家伙,跟我说据他所知你们已经做过了,沈念是在上边那个,我当时就不信,为这个还跟他大吵了一架。”
祈寒闻言抬手摸了摸下巴,心想以沈念的冷淡和克己,绝对不会跟隋鸣聊这个话题,那是谁向隋鸣传递了这样的虚假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