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该去忙了,麻烦你带她回去!”米以宸起身说,他一天到晚可不是无事地,国家事情无论有多想陪着她,还是得去处理。
凤非烟笑笑示意他放心,米以宸这才离开,只是远远的对那个大孩子说了声再见,可他知道再见也一样不会改变什么,天天都如此。
“该回去了!”凤非烟扭头依然再笑,但她一个声音,可以说胜过无数,冷弯弯完全是闻声而止,根本不敢发一言。
静静的跟着凤非烟回房,凤非烟没多久也离开了,一开始她是陪冷弯弯的时间很长,几乎寸步不离,当然无人知晓那是折磨。
可现在随着这么长的日子,冷弯弯的确很听凤非烟话,让她不乱跑,那就绝对不会乱跑,这点也让人放心了下来,照顾的时间也无可避免的缩短了,至少不用时时盯着。凤非烟离开很久以后,骤地,在傻笑着空气说话的冷弯弯却是忽然停止了声音,很突兀的一种停止。
笑容静静敛下去,她淡扫过门,缓缓的站了起身,竟然跟那个疯孩子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了。
仿佛以前那个冷弯弯又回来了,更多了一份冰冷的沉稳感。
走到抽屉边,冷弯弯拿出了一个雕象,目光柔情,那是米璨送的,房间里的一切,都可以是她的,但也唯有这么一样东西,属于米璨亲自赠送。
他说:这是雕刻爱情!
他说:这是定情信物!
不昂贵,不豪华,仅仅一块香木而已。
却是她现在所最珍贵的宝贝,恍惚间,她想起了自己妈妈为保护爸爸的照片,也是这样,她终于体会到这份心情。
桌上,是有米璨照片的,冷弯弯看到它,甚至能想象那张小脸,明明冷冷地,却让人不得不爱的可爱,那独属他冰冷的温柔,也一样能让人心暖暖地。
曾经他们一起看过夕阳,一起吵闹,一起挑对方毛病,一起走过了一个夏季。
开心过,烦闷过,悲伤过,这是属于他们的回忆。
是!仅剩回忆了。
那个人不在了!
深深吸气,冷弯弯翻身倒立,强硬的把眼泪倒了回去,第一次她也感觉这种电视剧中的办法很有用。
当你想哭的时候,只要倒立起来,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确实,挺有用。
好片刻,她翻身而下,已恢复了平静,走到浴室放了水,冷弯弯深呼吸,随即把整张脸都浸了下去。
还记得,好长一段时间了,浑浑噩噩的过了有好几个月,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很漫长的时日。
那时她脑袋是混乱的,而要不是慕斯,她想她恐怕还会继续混乱下去,会继续疯下去。
不得不承认,慕斯果真是医学奇才,曾经米璨也这么说过,单论这点,他是一个很难让人能比下去的医生。
记得,那天是她第一天清醒,凤非烟也在,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在看到慕斯眼睛时,她读懂了,而那些不堪的回忆也提醒着她什么。
仅是几秒的时间,她没有让凤非烟发现,她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孩子。
以后这些都象这样静悄悄地,很隐迷的做着,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或许凤非烟是想不到自己的这个二师弟会敢如此做吧!也或许是他忽略了慕斯对米璨的感情,对于冷弯弯也是爱屋及乌了。
慕斯是风骚得让人恶心,可冷弯弯从这件事便看得出,对米璨,美人真的象对待徒弟一样,用心尽力。
当然美人和凤非烟的关系,她因没跟他独处的空间无法去问,其实也不好问什么,毕竟人都有秘密,这么多年看米璨也是不知地。
要不是她这番疯了,恐怕也先轮不到她得知,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慕斯不想让人知道。
尤其,冷弯弯自己的事都还多着,她即便疯了几个月,可是一切她都记得。
不论是凤非烟的虐待,还是她的话语,都深刻的刻在心中,她说是米以宸害死米璨的。
尽管很短的一句话,她却能想象凤非烟什么意思,也同时明白这应该亦是因为她。
可是如若如此,就能成为伤害米璨,伤害自己儿子,甚至一手主导了他的死亡的理由的话。
这么残忍,这么绝情的做法她无法原谅,即便米以宸对她再好,她都没办法释然。
现在每次看见米以宸笑,她只是觉得虚伪的可怕,那是不属于她那种虚伪,米以宸的虚伪很危险很可怖,只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了。
这所有,都没有知道,冷弯弯谁也没告诉,不是为保密,仅是她不会让这事就这么结束,绝不会。
在人前装疯卖傻,却在无人时锻炼着自己,她选择的就是这么一条路,米以宸会付出代价,而她自己到时也会随之而去,那么一切就会终结,真正的终结。
首先一些自己惧怕的东西,就一定要消灭,这是必须地,她选择如米璨所说,要相信奇迹。
甚至她想过如果米璨还在,她想对他说:我相信你!
是的,相信,什么东西都可以靠意志战胜,只要有足够坚定的信念。
这么久以来也确实,她真不怕水了,现在的做法也不过为了是训练憋气时间而已。
一切,为了米璨,她都可以忍受!
一个她再也无法否定的存在,一种她再也无法否定的感情!
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她承认——
时间对于现在的冷弯弯来说就是金钱,每一分她都没有想浪费过,每日凤非烟和米以宸来了,又离开,她哥哥那里和许沫沫听说都被米以宸处理的很好,即便有疑惑,也不至于想到很坏的方面。
毕竟任何人都知道感情是一个复杂的东西,加上冷弯弯在米璨去世后的情况谁都看到了,米以宸说她因感情要出去散心,冷妈妈陪着,她哥哥能说什么?许沫沫这个脑袋本来就大条的孩子,更想不到什么了。
或许,这点冷弯弯应该感谢,只是所有都不及米以宸所做过的那件事。
她的生活就如此这般的反复着,装傻,训练,重复得就象二点一线。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都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