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愔捂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恕。

张恕也看着她。

他刚刚心疼她,一时冲动就亲了下去。现在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慢慢涨得通红,那粉艳艳的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姑娘。

当他的唇碰上她的时，那温软的触感直接烙进了他的心里。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闻愔。

忽然发现闻愔的眼眶渐渐红了,很快便蓄满了泪，她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一扇,那泪珠就滚落下来。

“我……我对不起。”

张恕瞬间紧张起来,他拿手去擦她的眼泪，却被闻愔一把给挥开了。

“你也欺负我！！”闻愔自己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可是那眼泪却像抹不完似的,抹掉了又冒出来,抹了又有。

闻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朱秉辰欺瞒她,已经娶妻都要生子了，还半个字都不透露，她知晓后,除了震惊之外，也就没有别的感觉了，可是张恕他亲了她，她就觉得他太坏了！

“你太坏了！你明明喜欢别人，为何要来亲我？你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了，所以想要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对不对？！”

闻愔委屈极了,小嘴一瘪，哭得抽抽噎噎的，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张恕心疼得不得了，他一把抱住她，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我没有喜欢别人，我……我只喜欢你！”

闻愔放在他腰间，正想要掐他软肉的手停住了。

她仰起脸，满眼的不敢相信，“你刚刚说什么？”

刚才生怕她误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告白，现在在她那双滴滴娇的大眼睛的注视下，他脸腾地又热了起来。

眼见着因为他长时间的沉默，闻愔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张恕急了，“诶，你……你别哭，别哭！”

“张恕，你太坏了！你说喜欢我就是骗我的！怎么连你也欺负我？你怎么能欺负我？！”

闻愔哭得这么可怜，张恕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抬手擦掉闻愔脸颊上的泪，视线却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耳畔回荡的全是她对他得控诉。

这莫名让张恕觉得此刻的闻愔，又可爱，又忍不住让人想要去疼惜。

他的眼睛盯着她嫣红的唇，忽然靠近，又一次直接亲吻上去。

这一次的吻不像刚才那般浅尝辄止。

他紧紧地抱住她，做了他早就觊觎的事。

良久。

待张恕再次松开闻愔时，他微微有些喘~息，却依然抱着她，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不欺负你，我保护你。今后，我会一直保护你。”

“可是……在我要掉进江里去的时候，你第一选择救的人是元若。那个时候，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你会选择救她，定是因为她在你心中的分量更重……”

张恕没有打断她，也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

他很认真地听她说的每一句话。

“你既然喜欢元若，为何要来招惹我？我……我……”

说着，说着，闻愔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那时会救元若，是因为小王爷说他来救你，所以我自然选择去救元若了。”

闻愔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着张恕。

气死风灯散发出橘色的光芒，不是很亮，但是很温暖，便连张恕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都给披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

这是闻愔从未见过的张恕。

温暖又安心。

“可是我摔下去了你也不管。”

张恕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小没良心的，我怎么没管？最后是谁把你救回来的？”

嗯，闻愔无话可说，确实是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

闻愔想了想，又说：“朱秉辰让你救元若，你便救元若。”

“我以为，你喜欢他。”张恕说着，又抱住了她，“我以为你喜欢他，所以我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要你幸福就好，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他，那我便不会再放手了。”

好像还从未听张恕说过这么多的话，有些不习惯，不过闻愔听了心里很高兴。

她也悄悄地抬起手。

本想要矜持了一下，却还是搂住了张恕的腰，“我也喜欢你。”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应该不会让我亲吧？”

这家伙！！！

闻愔生平第一次表白，却早被人家看穿了心思，她觉得太丢人，脸上火辣辣的烫，她整个人都埋进张恕的怀中，再不好意思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