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陈晚阔点了下头道
陈璆鸣坐下后,陈晚阔欣慰一笑道:“从前为父嘴上虽不说,但心里或多或少都埋怨你不能御灵,虽知你勤勉,可这件事仍是为父的心结,如今你已能御灵,我也算对列祖列宗有交代了。”
“是儿子无能,让父亲忧心了。”
“你不怪我对你严格就好,当初你兄长在时,总是疏忽对你的习练管教,你兄长骤然离去...”说到此处,陈晚阔不禁长叹了一下,欲言又止。
大战之时狍鸮说的那些话,陈璆鸣本打算查出些端倪来再告诉陈晚阔,可如今既已提起,陈璆鸣还是准备说出自己的疑虑道
“父亲,儿子与狍鸮对战时,听他说过一段话,很像我兄长叛离前曾说过的。”
陈晚阔听后瞬间抬眼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这些身负灵力的人族与魔族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还不自知。”陈璆鸣道
陈晚阔心中骤然一紧,道:“当初就是因为你兄长说此大逆不道、蛊惑人心之语又毫无悔过之心我才将他逐出家门,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
陈璆鸣知道陈晚阔心中起了和他一样的疑虑,索性道:“父亲,若狍鸮他们身后的魔主真的是我...”
“不可能。”陈晚阔果断道:“先不说你兄长功力如何,且说他为人族,魔族向来蔑视我人族,又怎会甘愿为人族驱使?再者,你兄长就算恨我,也断不至于掀此腥风血雨意图覆灭人族。”
“儿子也自然不愿相信,可兄长的下落仍旧是谜,那狍鸮今日幻化过一个人形,那张脸极似兄长,这便说明狍鸮定是见过他,儿子本想留狍鸮一命待来日从他口中能得知什么,可狍鸮为众妖之首,不当机立断杀了他,来日若控制不住他,那便又是场浩劫了。”陈璆鸣道
“狍鸮,确实留他不得,这件事有机会再查吧。”陈晚阔道
“是,说来还是儿子无能,杀了狍鸮之后本想留住九婴,可竟也让他自尽了。”陈璆鸣道
“说到九婴...”陈晚阔这才想起了什么,陈璆鸣继而问道
“怎么了父亲?”
“九婴死前以万劫不复而立咒,你可想过该如何破?”
陈璆鸣不由得暗惊了一下,道:“当真有此咒法?”
陈晚阔点点头道:“此血咒为真,但从古至今从无一凶兽以自身献祭,所以是否为真并无处考证,可既然确实有此法...”
陈晚阔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讲下去,陈璆鸣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神色黯然道:“既然真的有这样的咒法,那便是有了。”
转念间,陈璆鸣看向陈晚阔道:“父亲,那一定有法子可解对不对?”
边泽川拿着肃卿的万炼妖筋,看了许久后交还给他道:“夔龙本是我下山时师父叫我诛杀的第一个妖兽,可没想到等我找到夔龙之时他已身死,什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灭了这样一只凶兽,等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拜会,不成想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个人一同笑了笑,肃卿道:“当时也并非我以一人之力除掉夔龙,幸亏我师父也在,合我二人之力才杀了那妖兽。”
“无论如何,我与你也当真是相见恨晚。”边泽川道
“今日你我合战,没想到也这么默契,你我若是相识的早,那夔龙我定让予你,我当时就是杀了他之后进了品阶。”
边泽川摆手笑了笑道:“飞升品阶这件事,我早就不作他想了。”
“为什么?”肃卿不解道:“你才多大?有大把时间能得以进益,怎么像那些老头子一样暮气沉沉的。”
边泽川垂了下头道:“是我的心魔,我离开缉妖司的时候一直想除了这心魔,耗费了我大半功力也就只能是压制,现在我能修身养性使其不再发作已经是万幸,不敢再奢求品阶之事了。”
肃卿向来对这些事都不是很了解,却还是忧心道:“从前听沉吟屡次说起过你的心魔,却没想过竟然这样严重。”
两人正聊着,莫不晚路过走了进来道:“你们在这儿呢,刚刚就一直不见你们,聊什么呢?”
“在说...泽川的心魔...”肃卿看了一眼边泽川道
“怎么又提起这个了?泽川你不是都好了?”莫不晚道
边泽川浅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肃卿直言道:“哪有那么简单。”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啊。”莫不晚认真道
“我觉得总要先搞明白这心魔到底是什么吧,它又不像那些妖兽一样有真实的形态,我们就算想除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啊。”肃卿道
“其实很好理解,心魔也属于灵力演化的一种,修炼得当便是能够精纯功力的心灵,修炼偏差便成了使人走火入魔、侵蚀心脉的心魔,同种类的灵力演化,还有附魔。”边泽川道
“附魔?是什么意思啊?”莫不晚问道
“附魔说白了就是能给凡品注入灵力,使其变成法器,比如给凡品剑附魔,那把剑就可以成为咱们用的这种武器了。”肃卿解释道
莫不晚停顿了一下道:“那我就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