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到哪里，他都离不开劳碌的命呢？

还没来得及反应，路西法和艾达二人就被卷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快到连路西法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下意识地把艾达抱紧。

开始得突然，结束地也猝不及防。在天旋地转中，两人突然摔在了一处异常柔软且具有弹性的“地面”上。路西法试探着站起身，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完全没有魔法元素的空间。艾达最受不了这样的旋转，无力地靠在路西法的肩膀上，迟迟缓不过来。

路西法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皱着眉头打量这个诡异的空间。

这个空间空旷地一眼望不到边际，脚下的“地面”比路西法寝殿的大床有弹性得多。黑色的地面白色的天空，一同向四面八方延展交汇，一袭黑衣的路西法在此间显得异常和谐。

“路西，你来啦？”这个声音路西法不算陌生，清脆的童声在空间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咦，这次你怎么还抱了个小鬼进来？”语气中的迟疑和隐隐约约的嫌弃让艾达有些烦躁，控制不住地攥起了拳头，扭头死死地盯着某个点，一阵非常强筋的能量猛地向那边袭去。

“深渊？”虽然路西法惊讶于艾达莫名其妙学会的这个招数，但是他更好奇深渊这次找他是要做什么？

“？！”原本悠闲的深渊没想到艾达甩来的这波攻击如此霸道，一下就打破了他面前的伪装色，彻底暴露在了父女二人面前。“这是……神力？你是这个世界的后生神？”深渊穿着一身精致考究的套装，领结上还点缀了一块透亮的宝石，这会儿因为艾达刚才强劲的一道攻击裂开了一道缝。深渊一脸“别逗了你这么个小鬼怎么可能是后生神”的嫌弃样，问道：“这说不通啊，不是说那个后生神被耶和华接回天堂了吗，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后生神？”路西法听到这个词突然想起了什么，“弥赛亚？神子？”

“对对对，好像是这么一个名字！”对上路西法，深渊突然就换了一个态度，笑眯眯地看着他，“路西真厉害，什么都知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路西法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慈爱的光芒。

“但是这和你把我们弄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路西法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上次莫名其妙见到这个“深渊”之后就委托别西卜去调查过。只是他没想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地狱里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深渊来自地狱至深至暗之地，能够唤醒所有造物心底最原始最纯粹的欲望，被他诱惑的造物，理智会被本能支配。他会选择最中意的恶魔，称为地狱真正当之无愧的帝王。

得知这些信息的时候，路西法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武力至上的地狱，永远有数不尽的恶魔不甘于人下。原来是在期待着这件事。

虽然对这个小男孩的身份还是有所怀疑，但是对于深渊的传说的确打动了这位傲慢的撒旦。

第55章法则之书（改错）

“深渊，你终于来了。”“艾达”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成熟了许多，像是装了混响般在空间里回荡。她向前踏出两步，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深渊。

“艾达！”路西法的所有能力都被压制的死死的，身上的力气几乎被抽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无力感越来越重，胸口上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并且越来越重。在重压之下，路西法半跪在地上，直到刚才“艾达”说完这句话，胸口的窒息感才消退下去。

此时“艾达”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天真稚嫩的感觉，若隐若现的金光让路西法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艾达”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耶和华。

“啧，真是讨厌。吾都躲到这种地方了，你怎么还是阴魂不散！”深渊看着那双眼睛，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不知从哪里抽了把刀出来，一跃而起照着艾达的脸上就劈了过去。“你这双眼睛可真讨厌。”

“嗯哼？你见过我？”“艾达”的腰向后一折，顺着惯性一个空翻，一脚踢歪了深渊的刀。“没道理啊，这是我第一次借用这孩子的身体。”“艾达”的手向后一甩，一团白雾飞到了路西法的面前，不过片刻，路西法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呵，别装了，耶和华。你觉得吾会不认识你吗？”深渊一刀插在地上，原本蠢蠢欲动的地面突然开始凸起一个个疙瘩，向“艾达”汇集而去。

这些凸起像是有意识一般，特意避开了倒在地上的路西法。她冷笑一声，一脚踢碎了身边最大的几个凸起，勾了勾嘴角几个点地远离了深渊。只见刚才的凸起突然从顶部裂开，竟是从中长出了张牙舞爪的食人藤曼。

“你傻不傻，这玩意对这孩子可没用。”“艾达”一脸嘲讽地看着深渊，明明是在笑着，眼睛里却是看不见一丝笑意。说着，一拳打在地面上，顷刻间，空间重归了平静。

“欸有，还真不愧是那人的孩子。”“艾达”小声嘟囔着，活动了活动手腕。

深渊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甩了出去，弹性的地面又把人整个弹到了空中。看着“艾达”越来越近的脸，他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

“你不是耶和华？”深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鲜血。他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出不知道多少个口子，虽然身上没有见血，但是之前“艾达”打人可是一点余力没有留，拳拳到肉。深渊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直吸冷气。

“嗯哼，这不是也不傻吗？”“艾达”一脸乖巧地蹲在深渊的身前，仿佛刚才凶悍地不可一世的人不是她。“啪”“艾达”一手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了一团紫色的火焰。

这团火焰从她的指尖一跃而下，慢慢围绕这二人画出了一个繁杂的法阵。

“你是……法则之书？你什么时候开智了？”深渊看着自己身边燃起的紫色火焰，心里一颤。他诞生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法则之书居然是有灵智的！“你怎么突然可以控制她的身体了？”法则之书维护世界的法则，造物皆知耶和华有一本法则之书，但是从未有人见过法则之书是如何维护世界法则的。

“别急，事情总得一件一件解决。”“艾达”，或者说法则之书，把深渊从地上拉起来，接着说道，“我从诞生起，本来就是有神志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本来我不用干涉你如何结缔契约的，但是现在出了点看状况。……路西法，你是绝对不能选的。”

“可是，按照约定，被耶和华送下来的就是他啊。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你知道的，这个契约者身上至少……”

法则之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行了行了，耶和华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了。现在你仔细看一看，路西身上还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深渊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法则之书。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法则之书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也不着急。

“可是他怎么会——”

“嘘。”法则之书伸出手，食指点在深渊的嘴唇上制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这件事连耶和华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