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路西你在吗？最近你都和耶和华谈什么了，他这么积极地帮你盖房？”别西卜见路西法一直没有回音，立刻开始连环敲他。堕天一千多年，他们早就和耶和华断了关系，到那时最近他露面得也太频繁了一点？这是旧情复燃了吗？

路西法这会儿倒是不忙，但是最近和耶和华关系的缓和，又让他心里有些纠结。打心底来说，耶和华这样一副抛弃天下只想为博他一笑的样子，说不喜欢吧，耶和华的确找准了他的喜好，说喜欢吧，这个人以前给自己留下的伤痛太多了，一时又没办法重新接受他。

路西法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回道：“也没什么。之前楼塌了本来有他的原因，自己过来将功补过罢了。”

阿斯莫德：“？”

别西卜：“你等会儿，之前不是艾达两脚踹裂了根基吗？怎么又和他有关系了？”

路西法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其实也不用隐瞒了，他有一点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关于艾达的生母，之前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

“你等等！”别西卜一听着开头，立刻把萨麦尔拉入了群聊，按这个发展说下去……岂不是！

刚刚接收到这边脑电波的萨麦尔正在外面巡（找）街（事），一进来就听到别西卜在这里喊着：“路西，这件事儿我们猜了好几百年了，你给我给准话，结果是我们想的那样吗？真的是耶和华？”

一听这话，萨麦尔差点从他的龙上摔下来。“怎么一会事儿？怎么和耶和华扯上关系了？什么结果？艾达的娘？”

路西法掏了掏耳朵，等他们激动完，才幽幽开口：“是啊，就是他。”

萨麦尔：“你等着，我这就回来，我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好家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别西卜：“路西，你开门，我就在你门外，我知道你在里面。”

阿斯莫德：“路西，你锁窗户是没用的，我看到了。把窗户打开。”

路西法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说完就把通信挂断，安心地窝在沙发上看书，任凭他们敲门砸窗，巍然不动。

艾达左右看看，觉得自己这几个叔叔好像突然犯了病，也没有理会，捧着自己那本厚厚的笔记细细翻看。

不得不说，自从她恢复了对藤娜的记忆，她感觉自己周围的世界都变了副模样。

就比如……

“爹地，耶和华今天不来看我吗？”

是的，自从艾达知道了她和耶和华的关系，每天都很期待和他的见面。因为他会为了讨好路西法，特意给自己带各式各样的礼物，全部都是天堂特产。

路西法的眼睛从书里移开，看着艾达觉得有些稀奇，“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艾达眯着眼睛嘻嘻地笑着，扑到路西法的腿上，欢快地掰着指头数着，“他之前答应我要带花茶来，说是梅塔叔叔新做的花茶过来，而且之前他带来的点心吃完了，我想让他帮我多带一些过来。我有点期待。”

路西法点点头，“梅塔做的花茶的确是天堂一绝。但是我有些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计较这么多啦。”艾达故作成熟地摇了摇指头，反正都没有瞒着她不是？

这倒是让路西法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接受他了？”

“反正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他来了之后，爹地有更多时间来陪我了，我当然很开心啊。”艾达趴在路西法的腿上，笑得开怀，“正好有人帮爹地分担工作，这不是挺好的嘛。”

路西法无奈地敲了敲艾达的额头，“这些话不要说给他听。记住了吗？”

“唔……好。”艾达向来路西法说什么是什么，只是在心里嘀咕着，爹地明明也不是那么排斥他啊。

大人们的事情真复杂。

这是，艾达口袋里的人偶震了震，她立刻从路西法的腿上跳下来，换了一个地方坐。

“？”

·

藤娜留给艾达的人偶，一方面可以给她用作临时的身体，另一方面，它是一个可以跨时空联络的通讯器。藤娜当初说是抹掉了艾达的记忆，实际上是一个半封印，而解开封印的钥匙，就是让艾达意识到耶和华其实是自己的生父/母。所有她不曾了解过的东西，藤娜全部记录在了那本笔记中，使用的是艾达幼时自己创作的密码。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破译出来。

一换一可以帮助艾达走出万魔殿，但是作为其他世界的来客，藤娜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来维持下这个交换。而藤娜为艾达准备的这份礼物，就是以自己的世界为源泉的。

等到自己真的灯尽油干的那一天，剩下的路就只能让艾达自己走了。但是藤娜对此很放心，就算没有自己，路西法和耶和华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不知怎得，藤娜看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就像是看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般。

通讯一接通，就露出了艾达那张婴儿肥还没有退下去的脸。

这是艾达第一次见到彻底摘下面具张开了的藤娜，这身用金线绣成的白袍配着她那头金发，就像是真的天使一般。

嗯，除了这双赤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