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面危险,不要太近船头!”侍卫连忙阻止他。
那花贼说完,猛地拽下背上的大包袱,朝空中一抖搂,红的粉的黄的,全都飞到了空中!
“喝!”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
粉的桃花,红的梅花,黄的腊梅,白的玉兰,犹如春雨般,从天而降,纷纷飘落到了画舫前的水面!
也不知道这花贼到底从哪里收集了这么多花时本是错开的鲜花,还全收集到了这个包袱里,也难怪那些花农会如此怒不可遏地追杀至此。
“辣手摧花,才是恶人该做的事。”那花贼竟哈哈大笑,眼看花农已经追上来,他却跳下了船,犹如一条鱼儿般扎入了水里!
“长…………”卫沧澜冲过去,险些喊出那个名字。
水上除了花瓣和水纹,再也不见那花贼的踪影。
画舫里开始议论纷纷,为这花贼的举动是豪气还是低俗而争论。
徐扬走出来,奇怪地看着卫沧澜一脸恍惚的模样。“王爷,那是你的故人?”
故人?
才不是。
卫沧澜摇头,盯着微微泛着花香的水面,忽然笑开:“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恶人……还真有作恶多端的潜质啊……”
徐扬一惊:“那,是不是要将他抓起来盘问?”
“不必了。这样的采花贼世上可能也就只有一个,迟早……会再遇上的。”他越想越高兴,竟笑出声来。从未见过他这样表情的徐扬看向宽阔的江面,心想武阳王必然是认识那花贼的,否则……这样的天气这样宽阔的江,现在仍未见那花贼浮起的身影,……那家伙生还的几率还有多少?
华宵果然黑着脸找上门了。
“那臭小子在哪里!”堂而皇之地扔开所有阻挡自己的侍卫,从大门进入的白狐狸一看到卫沧澜就问。
“他出来了?”卫沧澜很想掩饰住自己的笑容,可自从看到那个采花贼后,他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失过。卫延信看到了,说从未见过他如此高兴的模样,追问了许久仍未得到答案。
“少装蒜!那小子一出来,要找的人肯定就是你!”华宵一边说,一边朝四周打量。
“我还想问你,明知他醒来,为何不告诉我?”卫沧澜冷笑,“你的算盘倒打得精明,想着要是他失忆了,便先夺得他的信任,然后再逼着他跟我作对,是么?”
被说中黑暗企图的狐狸不但没有心虚,反倒理直气壮得很:“我让他复活,本就是最大的恩惠,想要对他做什么,有何可不可?”
“你先破坏了赌约,现在长生既然逃了出来,必然是没有失忆,这场赌约你输了,何必还来我面前找他?”卫沧澜笑眯眯地,摘下一朵海棠花把玩。
如果没记错,长生刚来的时候,也是海棠花开得正旺的时候。
“卫沧澜,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但没有收敛,反倒越发地骄恣了。”华宵脸色一直都不好看。显然长生做了不少让他伤心的事。
“你倒说说看,如今的武阳王为什么需要收敛?”他挑眉,傲气十足。
华宵看着这个锦衣华服气质高傲的绝色青年,微皱眉头。“他到底在不在这里?”
“不在。如果他回来了,我何必藏起他?”
“那你怎么知道他出来了?”
“他去当大恶人了。”
华宵一愣。
“他成了采花贼,估计这会儿在哪个地方采着花呢……”卫沧澜轻笑。
采花贼?
以长生那连被女人触碰都红透一张脸的模样?
华宵揉揉额头。时隔多年,他再次感觉到人类的变化实在太快……仅仅是六年的时间,卫沧澜就从难缠小鬼变成了可怕青年,而明明一直睡在洞里心智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竟也能变成采花大盗?!
这凡人的心也未免太难理解了!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处等他。”华宵冷哼。被骗了这么久,这账可不能这么算了。
“此地不欢迎狐妖。夜里府里的辟邪阵会全部展开,不管鬼狐仙怪,一律驱除。”卫沧澜笑容可掬地“送客”。
“……这么多年了,你仍被他们纠缠着?”华宵又仔细看了眼四周。果然,不管是房梁上还是墙角里,都安置了一个玉麒麟,玉麒麟抓着一个银珠,银珠下方是只有有法力的人才看得到的辟邪阵。
“小东西自然不敢靠近我,可是……如今我身居高位,寒气逼人啊……”卫沧澜微垂眼帘,笑得别有深意。
讨不到任何好处的白狐狸只能气呼呼地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