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自降身价不是一件好事，对其他的代言也不友好，有利有弊。”林监看着边清乾凝重的脸又分析说。

“不对劲。”边清乾翻开了文件的第二页。

“嗯？”

“每个艺人都刚好比我们的报价低百分之十，怎么会这么巧？”

边清乾的眼睛变得深沉，林监也陷入思索，微微偏着头，背仍挺得笔直。

“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林监有些犹豫。

“你说。”边清乾正对着他，认真地看着林监。

“咱公司可能有内部信息泄露的情况。”

“这我知道，之前不是还开除了一个。”想起那次的事故，边清乾现在心里还不舒服。

“那次，其实陈姐也去了资料存放的地方，而且带了u盘。”

“你什么意思？”边清乾愣了。

“为什么舒朗的行程一直泄露，为什么公司这么绝密的数据都能被鎏金把握地刚刚好。您不也觉得太奇怪了吗？”林监一连说了一大串，这些问题像是在他心里盘桓很久了。

“当然，我也只是觉得奇怪。没有其他意思。”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林监舒了口气，语速也慢了下来。

边清乾抱臂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这些话说到他的心里了，可是他一直否认，对自己说绝对不可能。

但是，有时候舒朗的私人行程，除了他就没人知道了。边清乾能想到的还可能知道的人，只有陈琪。因为舒朗无论如何，都会向她请假，至少是礼貌性地说一声。

难道那些狗仔真的不眠不休地蹲守吗？看照片时间线跨度长达小半年，怎么这么巧，每次他俩在一起或者舒朗外出见池珩、梅眉的时候都被拍到。

“辛苦了，你先去忙吧。”边清乾感觉到脸上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几乎做不了表情，想来看上去也不会太自然，只尽量平静地跟林监说。

边清乾开始查陈琪的个人资料，打开公司内部档案，却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能概括的。一本正经地写着毕业院校，某年某月在某地就职，甚至连履历都写得规规整整，看上去毫无亮点。了解陈琪的人会觉得她低调，不了解的人看到这份简历，大概会觉得这人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了。

“爸，把陈姐的细致档案发给我呗。”边清乾猜边书风那里肯定有，虽然陈琪对他来说是朋友，但是只要边书风认可的人，一定会收纳在“人才档案库”里。

“要这干嘛？我找找啊，都多少年了。”边书风回复地很快。

“宣传我们公司的大经纪啊，她自己交上来的这份太简陋了。”

“她就是这性格。等着，找到发给你。”

池珩开着车游鱼一样在云大附近的小巷子穿梭着，很快就进了一条街最里边的位置，找地方把车停好，四处看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让舒朗下车。

舒朗早换上了大学男生最常见的卫衣，一下车跟着池珩梅眉直接窜到小店的包间。

“我跟你说，来云大，这家店绝对不能错过，他们家烧鸡一绝。”池珩熟稔地把门旁小柜子里的餐具都拿了出来，叮叮当当摆了一桌子。

“还刀叉，不知道的以为西餐呢。”舒朗看着眼前的一排餐具笑。

“也是，等会儿你直接手撕得了。”池珩又看向梅眉，“你不是最爱池这个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啊。”

梅眉这才回过神：“啊，对，一绝。”

舒朗和池珩仍旧盯着她，梅眉被看得不自在：“我总觉得不是因为她是舒朗经纪人我才对她熟悉，而是像好多年前就见过她了。”

“那不奇怪，她在娱乐圈好多年了，而且给很多知名艺人当过经纪人。”

梅眉点点头：“这样啊。”

三个人欢声笑语地吃着，舒朗放松地不行，饭桌上酸了起来：“怎么你们的大学生活跟我的差这么多啊。”他耍赖般地往桌上一趴，手里还拿着把叉子：“你们是好吃好喝好恋爱，我只有吃不完的三明治，列不玩的各种算式。”说完还不过瘾，又说：“还有追不完的星、打不完的球，我只有做不完的作业。人生啊……”说完起身又往嘴里塞了块肌肉，连肉带皮的，舒朗边嚼边点头，“果然一绝。”

池珩接话：“打个球有什么羡慕的，比不上人家的狂热线下追星生活，多姿多彩。”说完还故意冲梅眉做了个鬼脸。

梅眉在一旁只顾乐，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突然笑容一顿：“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和宁南锦经常私下见面的女的就是你的经纪人。”

“很正常啊，我们一个公司的。”舒朗漫不经心地回答，最近他不是很想听到宁南锦的名字。

“不是，那时候还没有娱无极呢。”梅眉解释着，一下拿出手机，点开空间的私密照片，图中两个人正聊天吃饭。一看时间，那时候正是边清乾刚刚开始筹备娱无极的时候。

难道他们本来就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舒朗一把拿过手机，前后翻着。两个人见面次数极频繁，看上去是十分相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