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陈文武欲言又止。
“你说。”
“我就是想问下,你们两个男的,是咋那啥的。就是大家长得都一样,怎么……”
温阮平静地看着陈文武,以为对方是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一起。毕竟,就连他所生活的环境里尚且还有许多人接受不了,更别提安城这样的小地方了。
“抱歉,让你不舒服了。”温阮起身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他突然觉得很累,今晚说了太多的话,此时自己只想回屋好好休息。
陈文武见温阮的语气冷淡下来,自知他大概是误会了,赶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别误会!”
温阮面无表情地看向陈文武拉他的手,只觉得这人体温比平常人要高,手心的温度可以通过衣服直接传递到皮肤上。陈文武被看地尴尬,悻悻松开。
“我这么问其实是、我在想没准哪天、如果真的有那天、我可能、呃、也不至于、没准备。”
温阮挑眉,露出了颇为意外地表情。
陈文武挠挠头,懊恼道:“我这人没读过啥书,真假是非、善恶美丑全凭自己咋想,这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不觉得为了生个孩子,男的往女的身上一压,女的往男的身下一拱是件很美的事儿,也不觉得俩男的或俩女的在一起就丑恶。就像蝴蝶君,他就是美的,我个大老爷们儿也还是会喜欢。哎我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啥,反正……”
“你说的挺好。”温阮看向陈文武的眼神里隐隐有了笑意,实话说他之前一点没看出来,这家伙的思想居然这么超前,从某种层面来看竟与自己出奇的一致。
“回去吧。”
“我送你,要是再见到萧城那小子,看我废了他!”
“那就辛苦你了。”
将温阮送到宿舍门口时,他回头冲陈文武摆摆手:“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蝴蝶君。”
看着那人上楼的背影,陈文武在原地又愣了很久,自言自语道:“不就在这儿了么。”
那之后,陈文武有事儿没事儿就总爱往师院跑,起先保安是不敢拦,后来看着也没出什么事儿,每次陈文武打这儿经过时,还主动跟他打个招呼。
“又来了?”
“来了来了。”
陈文武也不闹,就乖乖坐在教室的后排蹭温阮的课,等他上完课就上前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多数时候,温阮都是婉拒了的。但面对陈文武出现在课堂这件事,他倒也从不驱赶。
还真就应了陈文武的戏言,若老师是个像温阮这样的美人,他还真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跟着这帮学生,陈文武这个零基础的门外汉竟也大体搞懂了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跟超现实主义绘画的理论。
也不知削面跟绘画之间有没有啥微妙联系,反正他甚至还能在实践课程中跟着画上两笔。
另一边,由于黄皮子近日的疏远,担心他背着自己在后面搞事的胡爷还是弄清了温阮的存在。当知晓黄老二玩消失只是因为□□熏心后,胡爷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倒也放下心来。同时更加器重起老五盛清风,关于乐无忧将交由他接手的传闻开始四散。
如今陈文武将一门心思全放在温美人身上,加之与盛清风素来交好,闻讯还专门拎了酒跑去向其祝贺。
白刺猬本就无心掺和,唯恐胡爷的这番决定将会引起一番血雨腥风,便一早就以进药为由躲到了湘西的大山里。
老蛇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更开心,脸上的横肉夸张地向上提。但其手下人都在悄悄传言,当夜他生生用牙咬开了一只公鸡的喉管,将血全部喝进肚里,随后将他最心爱的情儿折腾的遍体鳞伤、不省人事。
而这些,陈文武都是不知道的。
他从学生们口中得知,没几天便是温阮的生日,现下满脑子都是在为他准备礼物的事。
第15章第15章
近来几日,温阮突然发现陈文武消失了。
教室后的椅子空空如也,搞得温阮一时半刻还有些不习惯。虽然明白陈文武这样的大老粗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但温阮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而说起陈文武,他其实并没有闲着。在盛清风的引荐下,他前往了临近城市的一家汝窑厂,跟着那儿的老师傅专心学起了烧窑。
那老师傅本也是受了盛清风之托,没想过真要教陈文武什么,毕竟烧瓷这事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到时只管让他顺套茶具走得了。
但陈文武这人属于他不佩服的,天王老子都不惧。但若是真让他佩服的,他便吃得了苦、低得下头、踏实肯干。如此以来,老师傅竟还真动了收他为徒的念头。
然而,他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陈文武此行不为别的,只求博得美人一笑。
陈文武再次出现在温阮面前时,正值他生日当天。他一改往日就件小背心儿的打扮,换上了西装西裤。他原就生的高大魁梧,套进西装里更显得十分挺拔,引来了过往学生的频频回头。
“你要结婚了?”温阮端着杯子啜了口茶。
“啊?”陈文武被问得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