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师?”
“画画的男孩跟你差不多大,是个天才。”温阮边说边看向墙上的画,嘴角轻轻扬起。
“是啊……”年轻人再次回头看向那画,痴痴道,“真好啊。”
温阮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了句“你也加油”,就转身打算朝廊厅走。
“等等!”年轻人在身后唤住温阮,急切道,“您能多跟我讲讲画这幅画的人的事么?”
温阮摇摇头,礼貌地笑笑,“抱歉,我答应过他不多说的。”
趁年轻人欲言又止时,温阮便先行离开了。
“真好……真好啊……”
年轻人如呓语般地反复念叨着,眼中的痴迷渐渐变得越来越露骨:“究竟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
深夜,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展白色的床头灯。戴着厚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手捧着一张相片,缓缓贴向自己的嘴唇,爱慕地亲吻着。
他将手探向身下,把相片贴近胸口,低喘着:“真好啊……”
照片上的,正是他白天偷偷拍下的那副《云中的新娘》。
第65章第65章
南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那幅《云中的新娘》会在短短几个月后被张贴的到处都是。电视里、大型商场中、马路边上的广告牌甚至是公厕旁的电线杆上都随处可见。
被雨水冲刷褪了色的印制海报上还被附了句广告词——陈年西施酿,雪域女儿香。
他的头一阵阵发懵,撕去海报的手都在泛白颤抖。几乎是用尽了仅存的耐心,他仔细分辨着广告海报上的画。构图、线条、色彩,应当不是自己原先展出的那幅,而是后来被人临摹的。
“别急,先联系酒厂问问情况。”沈识将手搭在南风的肩上安抚道,“按说也是家老酒厂了,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南风闭了闭眼,咬牙道:“为什么偏偏是这幅……”
沈识知道《云中的新娘》之于南风的意义,紧了紧搭在他肩上的手,沉声道:“放心,必须找他们要个说法。”
沈识这边话音未落,那边温阮的电话就跟着打来了。
“我联系过酒厂了,他们并不知道这幅画的原作者是谁。”温阮的声音明显也含着怒气,“酒厂负责人说,他们在推出这款新酒前特地举办了个创意比赛,这幅画是最终的入选来稿,投稿人叫陈志升。”温阮顿了顿道,“我想我大概见过他,在画展上。”
“明白了,我打算跟南风去一趟四川,见见这个人。”
“酒厂那边留了投稿人的联系方式,他们现在对这件事也很在意。我稍后就把对方的信息发给你。”
挂了电话,沈识直接买了最近一班去往重庆的车票。在把小兔托附给檀城的丁芃后,两人直接上了前往重庆的列车。
……
沈识与南风是在一间破旧的筒子楼里逮到陈志升的。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南风就看到了挂在墙中央的那副巨大的《云中的新娘》的临摹画作。
“你们……找谁啊?”戴着厚框眼镜的陈志升用警觉地目光偷瞄向来者,狐疑地问道。
沈识打量着对方,见他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面色苍白,头发半长不长的盖在脸上,油乎乎的贴着头皮。穿件宽松的灰色格子背心大裤衩,上面还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油渍,一看就是许久未出过门了。
“找你。”沈识一把推开门将手撑在门板上,避免对方先把门关上。
南风冲屋里的那副临摹画扬扬下巴:“我画的。你临摹了我的画拿去做商用,我来讨个说法。”
在听说来者正是《云中的新娘》的原作,陈志升藏在厚框眼镜后的瞳孔登时间放大。意料之外的,在他惊恐与慌张的神情里竟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惊喜与痴迷。
“你是南风?”
南风皱眉道:“你知道我?”
那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看向南风痴痴道:“人如其名、人如其名,真美啊……”
沈识当场就骂了娘,他将南风往身后使劲儿一拽,好隔开陈志升令他作呕的目光。
“你、你知道我连做梦都在想你么?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见到了。”陈志升有些激动地想要靠近南风,却被眼前的大个子挡住。
他不耐烦地看向沈识,问了句:“你又是谁?”
沈识冷笑一声:“你大爷!有话就给老子站直了好好说话,别他妈的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