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琛突然推门进来:“宝贝儿,吃饭。”
包子慌忙窜进意识海。
它总有种感觉,在那个男人眼底,一切都无所遁形,甚至有几次,男人似有似无地看着它,凶狠的眼神就像要将它生吞活剥了。
可怕——
每每与男人待在一起,它连大气也不敢出,而且前几个世界的男人还远没这么恐怖。
“抱我下去。”萧亦珝懒散地张开双臂,他本就是死宅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常年呆在虚无界,日日与戾气处在一块儿。
靳琛听话地将他拦腰抱起,掂了掂手中分量:“怎么又瘦了?今天买了兰桂园的梅花糕。”
萧亦珝的双眸瞬间亮起来,按住靳琛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热叫走过的佣人面红耳赤。
“什么时候回学校?”猛然想起高数,萧亦珝头疼起来,他几乎把原主的学术梦都忘光了。
靳琛:“等老爷子的葬礼办完。”
“行吧,”萧亦珝叹气,筷子把梅花糕戳出一个个小洞,“高数好难。”
“其实不难,怕跟不上的话,我可以帮你补课。”
萧亦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尤其是微积分!”
“好。”
————
陆老爷子下葬的那天,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到场为他悼念的人寥寥无几,每人脸上表情不一,却都没有过多的悲痛——
萧亦珝不想让他风风光光地死,靳琛便没有大办丧事,少数前来默哀者也不过是看在靳家的面子上。
不知是不是巧合,陆老爷子头七那天恰好是陆父陆母开庭那日。
因为靳琛的关照,陆父穿着蓝色囚服、剔着板寸头走出时,萧亦珝都没认出他。
毕竟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中年人相差甚远。
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陆父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陆母却垂死挣扎,拒绝承认。
法官很快宣读了判决,陆父因态度良好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陆母则因态度恶劣判了5年,她被押下去时仍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看上去精神有些失常。
至此,陆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萧亦珝和靳琛处理好后续事情后,很快回到了学校。
这么多天过去,不雅视频的热度早已降下,但给苏华和孙浩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名誉损失。
尤其在萧亦珝把孙浩的事透露给孙家后,他没被父母打死就已是万幸。
孙父孙母也是一对极品,他们认定苏华勾引自家儿子,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苏华这段时间同样过得凄惨极了。
先是他的各种滥交照被做成表情包,流传于各大社交平台,成功从京大火遍全网;然后被不知名人士拖到小巷里暴打一顿,至今还鼻青脸肿;前几天又被打零工地方的老板解雇……
他本来想找陆衍之那个冤大头帮忙的,可惜还没踏进他宿舍就被王刚撵了出去,还被书呆子似的章帆骂得抬不起头来。
完全可以说,苏华现在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在宿舍楼下撞见萧亦珝时,他眼中的泪终于带了那么一点点真。
“衍之,”苏华眼眶红红地站在不远处,似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回家。”萧亦珝厌烦了与他虚与委蛇,半个字都不愿多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苏华失落地低下头,清瘦的身影惹人怜惜。
萧亦珝着实对他的“柔弱”感到恶心,语气冰冷:“你还有什么想说?”
苏华好像一瞬间被他的态度伤到了:“衍之,你是不是怪我?可我也不想的,都是孙浩强迫我的……呜……”
说着他竟哭了起来,大滴大滴泪水从红肿的眼眶里滑落,配上惨白的面色,不知道的人估计又以为萧亦珝在欺负他。
“对啊,我就是怪你,”萧亦珝冷笑着撕开了他最后一层皮,“就算孙浩强迫你,我是死人吗?你不会告诉我吗?而且真的是他强迫你吗?用‘贱’这个字形容你简直是对这个字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