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也不敢多问宁岱的事情,于是哦了一声就老老实实坐了下来,他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发梢的水滴到肩上的衣服,洇出一小片湿润。
已经坐下来的宁川又立起身,皱着眉说。
“把头发擦干了再吃饭。”
兰司眼巴巴地望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小声商量说。
“反正头发一会儿就干了嘛,我快俄死了,先吃饭好不好?”
软软的声音像撒娇一样挽了挽宁川的心,他的指尖微微发麻,愈加温柔的声音却不容反驳。
“下雨天不擦干头发会感冒的,乖,很快就好。”
兰司只好放下筷子转过身,沮丧地伏在椅背上让宁川帮他擦头发,像只乖巧的小猫。
他们家没有吹风机,一方面是因为宁川觉得吹风机有辐射,对人体不好,而且家里都是男生,短头发一会儿就擦干了,另一方面则是怀了他自己的私心,每次帮兰司擦头发的时候他都格外珍惜这份湿漉漉的亲近,兰司温顺垂下头的时候会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宛如漂亮的天鹅被驯服了一样,总会让他心猿意马。
但今天的他却看到了兰司后颈上的齿痕,宛如标记一祥张牙舞爪地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那是宁岱的。
正百无聊赖揪着睡衣衣角的兰司只觉得头发忽然一痛,随即下巴便被宁川强硬地抬了起来,裹着怒气的吻便压了下来。
兰司下意识伸手挡在他胸前,手腕却又被死死扣住了,力道大地留下了深深的指痕,他连挣扎的间隙都没有,只能无力接受着宁川激烈的亲吻,半晌后才被松开。
宁川垂眸盯着兰司泛红的脸颊与微微红肿的唇,摩挲着他湿润的眼角,温和的声音深处藏着不易觉察的偏执。
“对不起,我太想你了。”
兰司咬唇的时候嘶了一声,然后小心地摸着自己酸麻的唇,惶惶地小声说。
“你别这样了....我、我不喜欢这样。”
刚才宁川流露出来的侵略性竟然与宁岱有些相似,都是想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凶狠,兰司的身躯微微发着抖.望向宁川的神情依然残留着怯怯的害怕。
宁川没有应答,只是温柔地摸着他的脸,歉意地低声说。
“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只是...只是一时失控了。”
兰司似乎敏锐地察觉出了他出现异样的原因,慌慌张张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小声说。
“我饿了,咱们快吃饭吧。”
宁川隐去了眼阵里翻滚的晦暗,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说。
“好,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你要多吃点。”
兰司开心地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地像个稚嫩的孩子。
“恩!"
吃完饭后兰司怕宁岱会看到自己唇上明显的痕迹,于是就去画室里画画了,宁川等他关上门后推开了宁岱的卧室门,温和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出来吃饭吧。”
宁岱放下手里的冰袋,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经过宁川的时候被挡住了路,宁川瞪着他低声警告。
“不许再对兰司做任何出格的事。”
宁岱轻笑了一声,越过他就往餐厅走了。
下午的时候宁川没有照例去书房里办公,而是虎视眈目尤地坐在客厅里紧盯着宁岱,现在的他只要一看不到两人就会疑心他们偷偷在一起,嫉妒地他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宁岱自然也看出了他显而易见的警惕,索性回房间继续打游戏了。
青鸟俱乐部的经纪人说负责人已经看过他的直播了,对他打游戏的水平表示很满意,所以邀请他参加青鸟俱乐部内部的练习赛,如果通过的话他就可以正式成为青鸟俱乐部的一分子了。
如果在之前的话宁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现在他已经将兰司放在了心上,既舍不得离开兰司,又无法放弃这么珍贵的一个机会,只是对经纪人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
经纪人了然地表示会给他三天的时间做决定。
晚饭的时候三人无可避免地坐在了一起,气氛是不同于以往的沉闷,兰司不敢看他们两个人,-一直低着头匆匆吃饭,就算宁川帮他夹菜了也只含糊地恩了一声。
宁岱将青鸟俱乐部的事佯装不经意地提了出来,宁川在惊讶过后就表示了赞同,不仅是因为他想隔离宁岱和兰司独处,而且作为哥哥来说,他看到弟弟能有前途光明的未来时也是极其欣慰的。
兰司在酒店的时候就听他说过了这件事,低着头也表示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