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亚萨身旁的身影孤零零的，神色无助而哀楚，仿佛只要亚萨一死，他的心也会迅速荒芜。

沉默的血族王不自觉动了动指节，然后将下意识想走过去抱住他轻哄的柔软念头压了下去，神色淡然地说。

“想要救他的话，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的一半灵魂和我的这一半灵魂融合起来。”

“可是这祥的话，最后的完整灵魂会是谁的意识？”

血族王摇了摇头，回答说。

“我也不清楚。”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兰司，专注的目光在暗红色的光芒中露出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期待与情意，清朗无波的声音里似乎也掺杂了一丝蠢蠢欲动的起伏。

“那你希望会是谁留下来？”

这明显是一道送命题啊。

兰司犹豫地望着他，似乎是陷入了两难的痛苦境地，无意识咬着下唇的贝齿咬出了一道深深的齿痕，薄唇上云霞般的红色也裙去了许多。

片刻的凝滞后，血族王垂下眼，遮住暗红眼眸里的失望之色，他转身不再着兰司，背对着他吩咐说。

“虽然亚萨昏迷了。灵魂的抗拒性不会很强，但我也不清楚灵魂交融的时间会有多长，这段时间内你就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兰司的脸色溢出了郑重的紧张，他用力点点头，应声回答说。

好。

灵魂交融一共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守在门外的兰司等终于听到门里的其中一道声息彻底消失后，才迫不及待地轻轻敲了敲门，紧张地问。

“父亲，我可以进来了吗？”

几秒后，屋里才有人开口回答，听起来象是血族王的也象是亚萨的，如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过话似的，说地很慢。

“进来。

兰司连忙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亚萨原来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僵硬的尸体，靠着床的血族王直勾勾地着着他，原本纯白色的头发掺杂进了焦糖的颜色，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暗红的眼眸里仿佛也掺杂了一丝暖色的光芒，苍白如纸的面容如今没有以前那样白地鬼魅了，看起来与人类没有太大什么区别。

他静静地看着兰司，眼眸里的深沉情绪宛如层层叠叠的海浪翻滚涌动着，似乎两个人的全部情感在此刻都爆发了出来，语气却是极其温栗的。

“兰司，过来。”

兰司摸不清楚现在的他到底是亚萨还是血族王，也可能是新生了一个其他的人格，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在他看清楚对方望过来的专注目光时就化为零了。

他依言走了过去，停在床边迟疑地问。

“你是父亲还是亚萨？”

血族王微微抬眼凝视着他，贪婪地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烙在脑海里似的，然后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托住后低头吻了吻他光洁的手背，姿态虔诚而依赖。

“你转化了我，你才是我的父亲。”

看来他就是亚萨了。

兰司的心放下了一半，又连忙问道。

“所以现在这个灵魂就是你的了吗？”

亚萨的神色顿了顿，然后他摇了摇头说。

“不，血族王的意识也存在。”

“意思是你们现在是类似于双重人格的存在吗？”

亚萨疑惑地问。

“什么是双重人格？”

等兰司解释完之后，亚萨了然地点头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

心里斟酌了片刻后，兰司犹豫地问。

“那血族王什么时候会出来？”

刚复活过来不久就从兰司口中听到对血族王的关心，亚萨顿时就皱起了眉，然后伸手抱住了兰司，埋在他的腰间不高兴地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