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就看出来泽哥你喜欢沈尽喜欢得不得了，沈尽你也是，明明两情相悦，最后搞得虐恋情深，结果过了四年，还是掉彼此那个坑里了，你说这几年不是白折腾吗？”陆时吐槽。

秦周泽敬了陆时一杯酒：“听说这几年你帮了他很多，哥谢谢你。”

陆时连忙扶着杯子靠下碰了下他的酒杯：“泽哥你这就见外了，沈尽也是我朋友，照顾朋友那是应该的，而且其实除了之前借过他一次钱，我其实也没帮他什么。”

沈尽：“你那次肯借钱给我，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陆时：“早还清了，你还让给我一部分典悦股份来着，归根结底占便宜的是我。”

沈尽笑了起来：“说的也是。”

听他这么接话，陆时反而不乐意了：“沈小尽，这话我能说你可不能这么接，会不会social啊你。”

沈尽：“要怎么social？你教我啊陆总。”

陆时：“滚滚滚，总个鬼，少埋汰我。”

秦周泽笑着看他们两个闹。

……

“我眼前有小星星，好近啊！抓住了！”

回到家，喝醉的沈尽瞪着眼发起了酒疯。

秦周泽哄着他去洗澡：“把星星抓好，我们去洗澡。”

费尽力气把人放到浴缸里，刚泡了没几分钟，沈尽忽然坐直了身子。

秦周泽在一旁看他，发现他不太对劲，手摸了摸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沈尽睁着迷茫的眼看向他：“血，都是血，你看到了吗？”

秦周泽心理咯噔一下：“什么血？”

沈尽抬起湿漉漉的手腕，放到秦周泽眼前：“好痛啊，我的手腕好痛。”

秦周泽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翻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受伤，不痛。”

沈尽委屈：“真的很痛，我割的我会不知道吗？”

秦周泽握住他的手一僵：“什么时候割的？”

沈尽歪头：“什么时候？我想想啊，太久了，有点记不清了，好想是我爸死的时候吧。”

沈承庄还活着，秦周泽知道。

意识到他在说胡话，秦周泽稍稍松了口气：“胡说，你爸爸在A市，好好的。”

沈尽：“我知道啊，我说的是……上辈子！”

秦周泽看着他沉默。

沈尽皱起脸：“上辈子，你都不肯跟我当同桌，还和老师说把我调走，你和陆时都不喜欢我，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你就和陆时，还有白骆冬交朋友。”

“但我不在乎，我根本不需要朋友，我只要好成绩。可是我高考没考好，我爸在我高考前自杀了，我妈不要我了，我一点用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好。”

“你知道吗，我刚毕业的时候给铭晟投过简历的，可是铭晟连电话都没回我，我知道我的学历根本不够面试标准，可是我还是想试试，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后来我找了个很普通的文职工作，每个月三千工资，老板还常常骂我，说我性子阴沉，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只能做点文字工作，要力气没力气，要学历没学历……”

“不过我后来养了一只狗，是一条拉布拉多，我给它取名亚瑟，给它买最贵的狗粮，让他看最好的宠物医院，可是，可是……我出车祸死掉了，我死之前和人说了我家里还有条狗，不知道那人听没听清楚，不知道它后来怎么样了，我那么疼它，它会不会被救出来之后，换了个主人，就忘了我啊。”

听到这里，秦周泽总算明白，沈尽说的是他曾经说过的，梦里的事情。

但是听着他语气里的绝望和痛苦，秦周泽却无法再信他说的那只是梦里的事情，如果只是梦里的事情，应该早就忘了，而不会在酒醉之后，用这样悲伤的语气提起。

“不会忘的。”

“秦周泽？”

“是我。”

“泽哥？”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