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昌咬牙豁出去,总之唐钰不能留,否则于他后患无穷。
魏秉郡盯着他,紧握拳头,“你如此不惜自损八百的动唐钰,当真只是为了本官,没有别的?”
丁昌眼珠转动未答,“……”
忽然,外头小厮进来传话,
“大人,曲公差人传话,有请大人过府……”
曲公忽然请他去做什么?
魏秉郡眉头一皱,但却不得违抗,冷冷看了自以为有依仗的丁昌,然后摞下话,
“丁昌,你最好期待你姐姐给夏大人生的是个儿子,否则此事,本官绝不与你罢休。”
说完,魏秉郡拂袖而去。
丁昌望着背影,脸色阴沉,若不是唐家……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
魏秉郡拂袖离开,坐着马车赶往曲府,心中阵阵发愁。
他隐约能够猜到点曲公找他是什么事情,不出意外应该事关唐钰,但他却并不想唐钰如此快就卷入澧城的风浪之中。
唐钰是很聪明没错,但到底年纪太小,历练不够。他在澧城中周旋了十几年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这波涛中全身而退,唐钰又有多少机会活下来?
魏秉郡出身寒门,为人虽算不上刚正不阿,可却也有为人底限。
他为曲公办事也不过是顺应澧城的权势风向,但若要算忠心,却是说不上的。曲家行事狠毒,远比暴虐的澧王更加多了几分阴险,所谓的心腹,在曲家人眼中也不过是走狗的存在。
沉默中到达曲府。
不出所料,曲公目地果然是唐钰。
“把关于唐钰所有的消息仔仔细细说与本公知晓,若有半分隐瞒,你应当知道下场……”
曲公撇了眼面前下跪之人,对这个最初赏识、但一直不怎么堪大用的人态度般般。
魏秉郡是很识相,却也识相过了头,以至于这些年一直被他放在县守的位置上没有提拔上去重用。
对曲公的态度,魏秉郡显然心头明白,身份地位所限,不敢隐瞒,恭敬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怎么认识的唐钰,怎么招募对方进衙门,唐钰在衙门期间又做过什么,一一上报。
他已猜测曲公多半要让唐钰去顶替今天那几个美人要做的事情,倘若他将唐钰的信息有所隐瞒,并不是帮唐钰,反倒是害对方。
“……主公,下官所知已全数告知,我明白曲公用意,只是唐钰年轻气盛,又并未受过专门的训练,让他做事,唯恐会在澧王面前露出马脚,反倒坏了主公大业。”
魏秉郡最后还是希望能够帮唐钰挽回一二,去澧王面前和去摸老虎的屁股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样的人送过去才不会露马脚,对殷禹那人,越是精心训练出来的越容易被看破,这两年本公派了多少人过去,你看那人可有半分损伤?”
曲公思虑,“不过你也说得对,殷禹不是普通人,以唐钰的心性和年纪确实在对方的威严面前藏不住心事,所以此事本公需要你来做。”
“请主公明示。”,魏秉郡暗叹,看来这坎儿是必须得跨了。
“以你所言,这个唐钰倒是个很有上进心的,想控制他应当不难。如今他去了澧王府,回来之后若没有本公的庇护和提携,他将来只有成为玩物的下场,以他的聪明,他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本公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让他好好伺候澧王就可以了,若是能够得到澧王欢心最好。不过那唐钰身为士子,心中必定不甘,所以你且好好劝说他,让他接受现实。做好,将来本公有赏;做不好,他唐家便给本公在澧城消失。”
曲公面色狠辣,看向魏秉郡,“你,也一样。”
“是,下官明白。”
魏秉郡微怔,拱手点头。
……
另一头。
唐钰被阿九连脱带拽,满脸泪水,狼狈不堪的带走,一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看到的百姓纷纷围观,小声指指点点。
彼时,他脸上的屈辱之色便更加明显。
直到进了澧王府,被带到殷禹寝房,只有他跟殷禹两人时,才收起演戏神色,长吐一口气。
然后唐钰赶紧半跪请罪,马屁拍着走,“请主子赎罪,钰损您的名誉了。”
虽是演戏,但作为主子最最最贴心的心腹,怎么能够没有事事以主子为重的自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