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泰民抬起右腿,做了一个蹬踹动作,相互对视一眼,互拍肩膀,哈哈大笑。
二人来到北城门下,见将士们正在热热闹闹地吃早饭,见太子到来,急忙起身敬礼,昭泰民向下落了落手,示意让众人坐下,看了看他们碗中的饭菜,笑道:“呦!清炖牛肉,酥油烙饼,比我们吃的都好啊!”
景彪道:“这帮老鞑子其心不死,若不是在北大漠里扎下营寨,赖着不走,我就让弟兄们好好喝上一顿,这帮王八羔子,害得我们连美酒都喝不成。”
昭泰民面露忧色,没有吭声。
屈含星一笑道:“老鞑子这是临时驻扎,大漠里淡水匮乏,单靠运水,估计挺不过两天就会自动撤离。他也怕我们突出奇兵,迂回他们的身后,一旦将他补给车队一网打尽,他们就会被困死在大漠里!”
景彪对屈含星极为信任,这随意的几句话,便让他动了心。
翌日凌晨,景彪果然率领一千铁骑,打算直扑伏牛镇,断其后路。一入大漠,却出乎侦兵的意料之外。
前日还旌旗林立、帐篷密布的蒙古大军,今日竟已空空荡荡,人影皆无。只有灶坑炭块,依旧星罗棋布。
侦兵把这意外的消息禀报给景彪,他当即决定:三军转道朝北疾行,直奔蒙古军的大营。
沿途经过三个蒙古军营地,无一不是如此。想来定是怕断其后路,又知道边城难克,索性悄然偃旗息鼓,连夜拔寨撤退。
敌军已撤,景彪也就放弃偷袭伏牛镇的计划,当下引兵返回。
边城军民听得鞑子兵已经撤退,无不欢欣鼓舞,大大热闹了一番。昭泰民仍有疑虑,生怕鞑子兵潜伏某处,突然发动偷袭。
又陆续排遣九路侦兵,侦骑四出,终于确定,所有的蒙古大军昨夜全部撤回伏牛镇。
半晚时分,九路侦兵全部返回边城,打探的消息基本一致,昭泰民这才放下心来,当夜军民共同联欢,摆了一场小型宴会,酒水虽不充足,但将士们喝得尽兴,直到半夜才各自回到军营。
此后的半个月里,蒙古兵一直没有出兵的迹象,但昭泰民却不敢懈怠,命令守军四门严守,对过往行人严加盘踞检查。
城内也增派四队巡逻兵,昼夜巡逻,以防有奸细混入城内,制造混乱。
屈含星与昭泰民自以兄弟相称以来,两人彼此落落自然,再无矜持之感。除了密商军机之外,二人也常说说笑笑,彼此之间更是平添熟稔之意。
颜蓉出身于名门之后,父亲虽不是五族中人,但他也是朝中大臣。她热情、善良、有着开阔的外向爽朗的个性。
从小生活优裕,使她不知什么是忧愁,只是突然离开喧响繁华的西蓉城,与夫君来到这不毛之地,不免思乡想家,常常偷偷落泪。
帕丽古丽冰雪聪明,性子活泼好动,经过打击之后,变得十分将强。她这一到,颜蓉可多了一个好伙伴,二人天天形影不离,情同姐妹。
一起说笑聊天,花园散步,只是形势严峻,二人不敢随意出门逛街,偶尔也出去几次,但身旁都有卫队守护,虽然这样,颜蓉心里那种寂寞孤独之感也渐渐转淡,但偶尔思念亲人,仍不免长吁短叹。
每逢此时,帕丽古丽便淡淡地撩开话题,将她心思牵引别处去。彼此之间已成密不可分的姐妹了。
昭泰民与屈含星除了天天并肩乘马到军中巡查之外,一有时间也同丽儿、颜蓉于月下并奏笛箫,那逍遥出世、翩翩欲仙之乐,更令几个人快乐不已。
一晃一个月过去,蒙古大军仍然扎兵在伏牛镇,没有一丝撤出边境的意思,似乎试想以静制动,等待官军出兵收复伏牛镇。
昭泰民和边关几位将领早就动了出兵之心,但都被屈含星给阻止了,当众人问道:“如何才能将鞑子兵驱赶出境?”
屈含星只回答一个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