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面色大变,心中同时一凛,都生起莫名的寒意。
林守忠低声道:“我们是不是暴露了?如此非常时刻,项冲应该驻守自己的军中才对,为何带兵来这里巡夜?”
柴心怡道:“一定是那门军前去核实情况,我们百分之八十是暴露了。”
林守忠道:“你们赶紧躲起来,同时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我先去应付应付。”
柴心怡、红玉急忙回到队伍当中,把五百人转移到后面的几顶帐篷里。
柴心怡传下命令:“只要一有异常,就立时动手,然后杀奔河岸,火烧渡船。”众人纷纷点头。
红玉为了鼓舞官兵的士气,她变得说不出的兴奋,热血沸腾,嘿然道:“既已来了,即便是有天罗地网,也要撞他个鱼死网破!”
众人被她这般一说,登时豪气陡增。
柴心怡正容说道:“不能蛮干!变起突然,看来我们原来的计划已被打破了。红玉,你马上备好三颗火云弹,带上林守忠的部下,装成巡逻兵的样子,从后面绕到河岸,马上给对岸发信号。”
“是!”红玉应了一声,带着十个精兵,从帐篷后面绕过,朝河岸走去。
这时,项冲已经带着人马已经闯入营中,一百多侍卫迅速散开,把林守忠围在了当中。
不等林守忠问话,却听项冲喝道:“方才你把什么人带入军中?”
林守忠扫视了一眼众人,见那个守门的那个头头也在其中,心里越发明白,“原来是这三个家伙告的密。”
他故作镇定,行礼道:“启禀副帅,赵将军见我部兵力不足,特意从东边城调派五百精兵,现在正在帐篷里休息,请项将军入内察看。”
项冲沉吟道:“调兵之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北线兵力不足,东边城守备空虚,通常是不能随意调动的,为啥给你调来一队人马?”
林守忠见调兵之事已经无法隐瞒,又见项冲所带的兵马不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引到后面的帐篷里去,趁其不备,一举歼灭。
想到这,一笑道:“难道项将军怀疑我通敌不成?东边城的首领你大多都认识,你还是亲自验证一下,以免误会。”
项冲道:“好吧,那我就随你过去看看。”
一行人刚一迈步,突听远处一声轰鸣,三道红光冲天飞起,在乌云之中爆炸开来,彩光四射。
东面的河面上立刻响起几声雄浑的号角,继而战鼓轰隆,吼声震天,似乎有千艘船只正朝东乡镇围拢而来。
塔楼上一个哨兵尖声惊叫:“叛军来啦!对岸来了好多叛军!是分三路进攻!”
项冲急忙顿住了脚步,抓起望远镜朝河东探望。
林守忠等人心中大喜,也纷纷凝神远眺。
大河滔滔,宽阔的水面上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继而一个一个地亮了起来,迅速蔓延开来,刹那之间,仿佛把整条大河照亮。
千帆争进,木筏子密密麻麻,无数的人影从从船上站了起来,手持火炬与明晃晃的刀戈,宛如瞬间解冻的滔滔江河,向着西河岸汇集而来。
火海涌动,南、北、中各有小船、木筏子百艘,船上挤满黑压压的人群,少说也有两、三万之众。
号角高亢破云,鼓声轰隆震天,与军士呐喊狂呼声交织在一起,惊天动地,其声威之盛,远在官兵三万兵士之上。
项冲顿时呆立在那里,忖道:“叛军哪来这些这些兵呢?莫非是从各地秘密调来的部队,趁其不备,率先发起了进攻?”
想到此处,大声令道:“马上集合人马,准备迎敌!”
项冲来不及察看这支队伍,转身就往自己的营盘里奔去。
那三个门军头领仍是疑虑重重,嘴里喋喋不休,看样子想去中军大帐,要向大将军汇报情况。
就在三人转身要走之际,林守忠与连个部下同时抽刀,纵身来到他们的身后,搂过脖子,挥刀用力一割,鲜血汩汩而出,这三个家伙还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呼呜了。
过来几个士兵将他们的尸体拖入帐篷里,刚想给柴心怡去报信,只见她带着五百精兵冲出了帐篷。
两军汇集在一起,拿起灌满火油的水囊,列队朝着船只停放地走了过来。
船舶的停放地虽有上千官兵把守,但自恃强大,疏于防范,见对岸突然发起了进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到河面上了。
柴心怡高声令道:“全军散开,弓箭手掩护,其他人分头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