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斐明紧紧的盯着柳柳,双眼直冒光。
“若是柳柳留在我夜家,我夜家何愁没有重振家业的日子!”
此时此刻,这么想的可不止夜斐明一个人。
夜郎同样双眼冒光的紧盯着柳柳,眼神之中满是贪婪与惊艳。
“何等惊人的天赋!紧紧三个月的时间,这小丫头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程度!这……这……一定得留在夜家!”
夜歌自然注意到了夜斐明眼神之中的变化,不过还是装作没有察觉,换换开口道:
“家主大人,叫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呢?”
夜歌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儿,根本就不把夜斐明放在眼里,甚至连一声“父亲”都不叫他。
夜斐明见到夜歌如此态度,面色阴寒,直接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把手,开口训斥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就这样跟你的父亲说话!”
夜歌本来还在扣手指甲,衣服不在意的神情,听到夜斐明这么说,直接狠狠的一捏手,拳头我握紧,嘎嘣做响。
狠狠一甩衣袖,面色冰冷至极,浑身煞气蓦然散发而出,瞬间便席卷了整个议事大厅。
“你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最起码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下人肆意欺辱而坐视不管!”
夜歌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一幕幕自己被人肆意欺辱的场面。
那一次次的哭泣,自己的这个父亲在哪里?
那一个个冰冷的夜晚,自己的这个父亲在哪里?
那一团团的淤青,自己的这个父亲在哪里?
伤心欲绝的时候,自己却还在渴求着自己的这个父亲会来安慰自己。
不过每一次自己的拼命,换来的却是自己的这个父亲无情的鞭挞与指责。
种种的种种,现在在夜斐明的一声“父亲”之中涌上心头,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再不会哭泣,所有的伪装却在这一秒钟土崩瓦解,剩余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悲哀。
呵呵,算了吧,通通都算了吧,这个世界就是利益所构造而成的,没有利益便没有所谓的世界,更加没有亲情。
十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决堤而出,瞬间变打湿了夜歌的脸庞。
昔日的坚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的哀伤与愤怒。
自己还是废物的时候,你连那简单至极的父爱都不会施舍,现在看见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发展不可限量,突然发现:“哦,原来我还是她的父亲啊!”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多么的可叹!
夜歌不顾一切的仰天大笑,哪怕歇斯底里,哪怕疯狂至极,她不在乎了,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是谎言。
“哈哈哈……”
夜歌肆无忌惮的仰天大笑,眼泪顺着眼角淌落。
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夜歌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感觉自己的眉心无比的憋屈。
“夜斐明啊,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大笑着,夜歌口中疯狂的嘶吼着,声音尖锐无比。
柳柳早已经泣不成声,这些年来,最最了解夜歌的,恐怕就要数她了。
在夜歌被人欺辱的时候,柳柳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也同样是最后一个才离开的。
夜歌委屈的哭泣的时候,身边总是有柳柳陪伴着,安慰着。
夜歌内心的委屈,柳柳与她分享了一半。
夜斐明沉默了,在场的重任都沉默了。
整个大厅之中充斥着夜歌歇斯底里的大笑。
不过这笑声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艰难。
“不管之前如何,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覆水难收,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是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这个夜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