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悠然抱着手臂,也不言语,就看大秦战神靴子脱了,袜子脱了,外袍脱了,只着了件薄薄的里衣掀起被子,钻进去,躺下,然后以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摆出一副大型流浪犬的无辜小眼神看着她。
白浅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了颜倾玄的心尖儿上,那颗小心脏忽上忽下扑扑腾腾就快跳出了心房。
看他方才表现的那么淡定,心里绝对是紧张又忐忑的,生怕母狮子一个袖箭飞过来,然后冷着张俏脸大喝一声让他滚蛋。
白浅走到床边,撇了撇嘴,和颜倾玄方才一样,径自把鞋袜外袍脱下来,躺了上去,闭眼,睡觉。
嘶........
颜倾玄倒抽一口冷气,他这么做不过是同平日一样,携着美好的小愿望试一试,却也知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从来没想过母狮子真的会同意他留下来。
手臂一挥,一股内力将烛火熄灭,噗的一声,房间内顿时一片黑暗。
黑暗中,两排白牙反射着亮晶晶的光,颜倾玄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在咕噜噜冒着幸福的粉红小气泡,喜滋滋的感受着躺在身边的白浅,这是老子媳妇!
自然,其他的小心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动作是万分不敢有的,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铁臂,搂着白浅的腰,另一只大掌找到她的手握在手里,满足惬意的闭上了眼。
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淡淡的轻弧,白浅感受着枕边那人的火热温度,也渐渐睡去。
微风轻拂,纱帘飘摇,月光寂寂,满室温馨..........
----------------------------------------
翌日一早,白浅就在颜倾玄火热的怀抱中睁开了眼睛。
身侧的人睡姿极为老实小心,还保持着昨夜睡前的姿势,一臂搂着她的腰,一掌握着她的手,唇角犹自弯着,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
白浅的心竟一时因着这笑颤了一颤,这人,自从和自己相处以来一直小心翼翼,从不越界分毫,昨夜只是同榻而眠,就让他开怀成这样。
白浅轻轻叹了口气,被颜倾玄握着的手紧了紧,也不再起床跑步,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床榻上的颜倾玄缓缓睁开眼,一双鹰眸内喜不自禁,绵绵爱意毫不掩饰的流淌着,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嗯,继续睡觉,抱着媳妇睡觉。
清风苑外,擎风狐疑的看了看天色,疑惑道:“怎的今天这么晚了,小王妃还没起床跑步?”
惊雷双拳紧握,目含热泪,感叹道:“这就是爱的力量!”
擎风挠头,不解问道:“啥.........啥力量?”
惊雷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这虎了吧唧的,只有飞鹰能和我产生共鸣!
擎风回以鄙夷的一瞥,吧唧吧唧的撇了撇嘴,那你还老是拍他脑袋!
颜倾玄和白浅再次起床之时,已经快到晌午了,两人之前各自醒了几回,都因为不愿打扰到对方,不敢变换姿势,接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颜倾玄身为大秦战神,自是从来没有过睡懒觉的时候,每天大事小事一大堆,哪里曾这般清闲过。
白浅上一世身为杀手之王,更是从不会放任自己大睡特睡,每日早晨固定的时间起床开始各项训练,只有保持了身体的最佳状态,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周全站在门口,小声的问道:“王爷,您起了吗?”
听到颜倾玄应了一声,他在脑子里寻思了半天没想到该用什么来称呼那个女人,只好说道:“西卫找的那假公主……来访。”
皇宫向来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每日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第二日一早准会插上翅膀飞到百姓的茶余饭后去。昨夜宫宴上的事那么严重,今日一早就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白浅和颜倾玄同时皱了皱眉,问道:“一个人?”
“是,丫鬟车夫都被留在了门外,她一个人进来的。”周全撇撇嘴,那个女人还真是和小王妃长的一模一样,摘下面纱的时候可吓了他一跳。小王妃不是真的西卫公主?他对这个是无所谓什么想法的,反正小王妃是咱小王妃就成!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既然那个女人一口咬定自己才是真的公主,自然要来和未来夫婿联络感情,但是她是不是西卫公主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很,竟然还敢单枪匹马的跑到战王府里,不可谓不是胆识过人。
白浅轻轻勾起嘴角,笑道:“嗯,我去会会她。”
说着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突然又倒了下去,揉着酸麻的手臂翻了个白眼,昨日一整夜加今天一早晨,就没换过姿势!
颜倾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是媳妇不舒服,几乎在白浅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一把将白浅搂进怀里,眼神真诚无比,一副绝世好丈夫的模样,郑重其事道:“娘子胳膊酸,为夫替你捏捏!”
说完,以极其虔诚的态度上下打着旋给白浅捏着,那力道不轻不重,那姿态要多低有多低,那眼神儿幸福的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