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狮子这小身板,竟然背起自己来毫不费力,颜倾玄天马行空的想着,呼吸不由的就乱了几分。
原本走着的白浅忽然步子一顿,唇角浅浅的勾了勾,也不揭破,依旧扛着他向王府走去。
白浅一路扛着颜倾玄回了王府,所经过之地不论丫鬟侍卫,皆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目送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身影背着高大的男人,大摇大摆的漫步在王府中。
王府内隐在树上的擎风,呆滞的看着远处那个娇小的身影,半张着嘴呢喃着:“果然是偶像……”
惊雷回过神儿来,盯着远处那个身影,奇道:“小王妃这是去哪?不是清风苑的方向啊!”
擎风挠挠头,问道:“你有感觉到杀气吗?”
只听“扑通”一声,白浅背着颜倾玄走到湖边,两手一甩,肩膀上的那个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轰然砸进了湖水里。
颜倾玄猝不及防灌下几口湖水,大口大口的咳嗽着,脸上摆出一副刚刚醒转的迷糊模样,蹬着水四处看了看,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在西卫驿馆……”
看着白浅脸上的戏谑,他一口咽下了后面的话,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一边向着岸上游去,一边急忙解释道:“我看你背的起劲,怕坏了你的兴致。”
白浅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颜倾玄顿时急眼了,高声叫道:“媳妇!”
等到大秦战神落汤鸡一样的上了岸,穿着一身湿嗒嗒的衣服回到卧房,沐浴更衣后,组织了一番语言到清风苑认错。
清风苑的大门紧闭,里面一点灯火都无,只余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传了出来。
大秦战神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奋斗了那么久昨天才刚有点进展,这一夜就又退了一大步,母狮子这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分居啊!
颜倾玄一边耷拉着脑袋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一边使劲儿攥了攥拳,明天哄媳妇!
同一时间,东楚驿馆。
东方逸坐于桌案前,斜斜的倚着靠背,一袭月白锦袍,暗银底纹在烛火下微微浮动。
他把玩着腰间一块玉质通透的环佩,如柳丝般的眸子挑了挑,沉吟道:“你是说战王被迷晕了?”
面前的一个黑衣人躬身答道:“是,战王被三皇子和西卫公主带到了一间厢房,后来战王妃赶到,西卫公主被侍卫押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战王妃……”
黑衣人想到了那个奇特的画面,嘴角抽了抽,才接着说道:“战王妃扛着昏迷的战王回了王府。”
好个有趣的女子,不但死后复活,还在大秦做出这许多惊世骇俗之事,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东方逸嘴角含笑,悠然道:“详细说。”
“是,战王被抬进厢房和被扛出的时皆是昏迷状态,想来中间一直未醒,战王妃到的时候,三皇子急忙从厢房内逃出,看那样子,像是刚经历过房事。”黑衣人回忆了一番,条理清晰的答道:“后来战王妃进了厢房,约么一刻钟的时间,三皇子再次赶到,紧接着西卫公主被侍卫押了下去,后面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战王妃才扛着战王出了驿馆。”
东方逸将这一系列的情景在脑中串了一遍,大致也猜出了个六七分,不过是上官哲和那假公主自导自演了个捉奸在床的戏码,颜倾玄不会如此大意,应该是将计就计,不过是否有别的图谋,倒也难说。
他缓缓一笑,接着问道:“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黑衣人摇了摇头,尴尬道:“属下不敢离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至于他们在厢房内的对话,属下不知。”
东方逸思忖半响,挥了挥手,黑衣人会意躬身退下,退到一半又顿住了步子,yu言又止。
东方逸掀起眼皮瞅着他,语调温和:“说。”
黑衣人踟蹰了几分,略带犹豫的声音说道:“主子,李甲已经多日没有消息了。”
东方逸将手里的玉佩翻了个个儿,缓缓摩挲着,狭长的眸子朝着战王府的方向望去,渐渐染上丝冷意:“他如今该是在战王府的暗牢里了。”
黑衣人一惊,虽然心下也曾这般猜过,却没想到竟是真的,既然主子说是那就一定是,主子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
抬手拦下黑衣人还要再说的话,东方逸点了点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李甲为我出生入死,又随在大皇兄身边多年,我自不会亏待于他。”
黑衣人放了心,无声退了下去。
待房内只剩下东方逸一个人,那双空濛如雾的眸子微微眯起了几分,其内笑意和冷意来回交织着。
咔嚓!
手上一个用力,那块通透的环形玉佩,顿时四分五裂。
翌日。
战王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