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耀叔楞了下,随即哈哈笑道:“狗子,你莫要跟我放风,四海集团是你能代表的?你才去澄海多长时间?”
这跟去澄海时间长短有关系吗?
我挠挠头:“将近四年。”
“那就是咯,人家四海集团财大气粗,还是澄海本地人开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还代表人家哩,莫要为了开厂就讲放风话,想骗你叔我?门都没有哩。”
这话逻辑有问题啊。
我无奈一笑:“叔,真没骗您。”
“得了吧,你去澄海四年能赚多少钱?如果你家底跟文国一样厚,说这话我还信。”
无端端干嘛扯到我表叔身上去了?
表叔家底确实厚,在我们这村里,就算不是首富,也差不了多少。
毕竟上千万的家产,在农村是真的很牛咯。也是这点,村里对他都很尊重呢。
要是在两年前,面对炳耀叔这种轻视,我指定会很生气,甚至当面证明我没有吹牛。
然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菱角满身地毛楞小子。
二十岁的年纪,本该菱角峥嵘,气势如虹,然而因为这些年的经历与阅历,让我一身锋芒内敛,不在像当初那样冲动。
雨燕说过,二十岁的我却像似一个五十岁的老头,除了依然拼劲十足,热血沸腾以外,再无半点年轻人的样子。
这是一种令人心疼的成熟。
心疼吗?
或许吧,因为我本就没有童年,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我已经拎着锄头到地里干活。
当同龄的孩子在学校上学,我依然在地里除草种菜。
当别人家的孩子上高中或是大学,享受着活力四射的校园时光,十七岁的我已经在澄海打工,见惯人情冷暖。
一个人若是经历这些事,再大的脾气也会被磨平。
“阿叔,您可以事先准备了。”留下一句让炳耀叔满头雾水的话,我笑着跟他说再见。
回到家里,把早上跟炳耀叔的交谈说给雨燕听。
她听完后一脸古怪:“这个势利的老头,等他知道你是四海集团的老总,表情肯定很精彩。”
“话又说回来,他拿你跟表叔比,你怎就不当他面给表叔打电话呢?”
“没这个必要,我是来投资挣钱的,又不是来得罪人的。”我不温不火的笑了笑。
“你呀,明明只有二十岁,可性子却跟一个看破红尘的小老头一样淡泊。”
雨燕看似在抱怨,不过眼里却尽是欣赏与怜惜。唯有她最清楚,我为这种成熟付出多少。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给忠国哥打电话,让他来给你撑场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