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呼吸器重新恢复的布兰登深呼吸两口,看到那罪魁祸首,愤怒地吼:“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麽目的,立即给我消失,立刻!”
“我有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忙才行,噢……”警察捂著额头痛呼,布兰登将呼吸器准确地砸在了他头上。
“请你离开,布兰登先生身体很不好,你会令他再次发病。”艾伯特走到警察面前,板著脸训斥,“再不走我会去法院起诉你!请识相点先生!”
“……好吧好吧,等他好一点我再来。”警察先生无奈,转身走出书房。
“永远都不准再来!”布兰登对著他的背影喊,接著又重重咳嗽了两声,一旁一直沈默著看戏的克劳利走上前为他拍背顺气。
“您不应该这麽生气。”克劳利说,语气带著些责备,“您的身体不允许。”
“谢谢你的关心,克劳利。”布兰登感到好多了,坐到椅上,摆摆手示意不用再拍了,“一看到那些家夥,我就控制不住。”
“请您尽力控制。”
“不说这些了。”布兰登不愿多谈,转移话题问:“你有什麽事?早上不是看过牙了吗。”
“我忘了东西在这里。”克劳利笑道:“我的一把小工具,请您帮我找一下。”
“当然可以。”布兰登叫来艾伯特,克劳利说明了工具的模样,管家便离开去寻找工具,留两人在屋中闲聊。
经过今天那警察突兀的骚扰,布兰登是没办法再平静下来好好写作了。
工具很快便找到了,克劳利识趣地立即与主人道别,布兰登老先生不爱过多地和人交流,除非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与他稍微有些关系的人都知道。
外面天已经全黑,从布兰登的宅子出来,克劳利站在光线昏暗的路灯下,仰头深呼吸。
六月,初夏的傍晚,白天有些炎热,一到黄昏气温便下降地很快,这让克劳利的心情也跟著轻快了起来,他喜欢凉爽的夜晚。
布兰登对於安静的定义比一般人要过分很多,宅子建筑在偏离市区的郊区之外,甚至和郊区还有一大段距离,出了宅子,就是一条小路,旁边没有其他建筑,小路并不长,不多远便连接著一条大公路,沿著这条路乘车大约十五分锺就到了市郊。
这旁边没有什麽照明物,只有在宅子旁边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之後要一直走到大公路上才有光亮。小路太窄,汽车是没有办法进入的,这就造成很少有人愿意上门探访的原因。
“你是布兰登的朋友?”有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进入路灯下小片的光明范围,是那名警察,他似乎一直在外面等待。
“不,我只是他的牙医而已。”克劳利微笑。
“牙医?”警察的表情明显表示出他对这个职业的厌恶,“该死的,为什麽偏偏是牙医。”
克劳利挑著眉,很有兴趣地观察对方的反应,一般这种厌恶的表情比较常出现在长了坏牙的小朋友脸上才对。
“我有些事情需要布兰登帮忙,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想麻烦你帮助我。”警察说,很直白。
“这不可能。”克劳利摇头,“布兰登老先生讨厌警察,甚至讨厌所有和警察有关的一切。”平常的布兰登只是脾气怪而已,而见到警察的布兰登的脾气可以直接用失控来形容。
“为什麽?就没有办法让他在看到我的时候心平气和吗?”
“当然有,可惜已经被你丢掉了。”
“为什麽?”因为他的话而一喜又一惊的警察有些生气,很显然这位先生耐性不怎麽样。
“你只要不穿著警服、不说自己是警察就行,可惜刚才你太冲动。”克劳利一脸遗憾地耸耸肩,“布兰登很久没有这麽失控,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记住你的脸和你的职业。”
“该死的。”警察焦躁地咒骂,忽然又像想到什麽好点子,惊喜地叫:“你可以帮我,对,你可以帮我的!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布兰登,我把问题告诉你,你帮我问他!”
“凭什麽让我帮你?”克劳利拒绝,“我没有这个义务。”
乱七八糟的闲事,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这些事牵扯到几件刑事案件,身为公民你有义务帮助破案。”警察猛然凑过来,很有威严地说。
“不,我跟你口中所谓的刑事案件毫无关系,也不知道你在乱七八糟说些什麽,所以我可以不帮忙。”克劳利推开他,皱著眉,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很显然这位警察刚才喝过很多酒,难道警察们办案之前流行先喝点酒壮胆?“请让开,警察先生,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你必须帮我,案件进入胶著状态,这对人民的生命安全很不利。”
克劳利无动於衷,绕过对方,朝大公路的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把这件生活中的小波澜放在心上的打算。
但似乎今天是他的灾难日,後方想起一身怪异的声音,紧接著脑袋後面感到有硬物抵著,这突然的状况直接让他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