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郁到嘴的话语被迫中断,深邃的眉宇间尽是浮躁与不耐,他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苏梨无意瞥到屏幕上的显示,备注“亲爱的”三个字瞬间刺痛了她的双眼。
是莫以柔。
“你说什么?!我马上回去!”通话不到十秒钟,蒋郁暴戾的表情变得焦急紧张。收起电话,却在转身的那一秒瞥见勾着唇角,满眼冷漠望着自己的苏梨。
蒋郁心念一动,鹰隼的目光望向瞪着自己的路敬。
不屑的嗤笑道:“这个女人我用了五年,如果你不嫌脏的话尽管,呵。”丢下这么一句令苏梨难堪的羞辱,蒋郁转身离去。
“蒋……蒋少。”兰姐看看蒋郁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包厢里的苏梨,有无数的话想问她。但又考虑到那位还在场,就干巴巴的笑了声:“lia啊,好好伺候敬爷。”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走了,还好心的给带上了门。
房门一关,偌大的包厢瞬间沉寂下来。
丈夫,五年,用过……路敬不笨,从蒋郁的那些话以及态度,就清楚了他跟苏梨的关系。
路敬不是没想过苏梨会有男人,毕竟她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男人。但当亲眼证实,而且那个男人还拥有了她五年,路敬就觉得烦到不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头啃咬一般,躁得想要砸东西。
“艹!”
路敬爆了声粗口,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叼了根刚点上,嘴上突然一空。
苏梨直接抢了路敬嘴上的烟就放进嘴里狠狠的吸了口气,一股浓烈的呛味滑过喉咙,下一秒身体剧烈的痛咳起来:“咳,咳咳……”眼泪都出来了。
见状,后反应过来的路敬连忙夺走她手里的烟,给她拍背顺气:“不要命了吗?这玩意是你个女人抽的吗?”加了丁香的烟,连他个大男人都不敢吸那么狠,她个女人倒是敢!
蒋郁离去前的那句话犹如钝刀一般捅进苏梨的胸口,五年间的床笫之欢,各种羞耻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快进,将她的胃搅得翻天覆地。
苏梨恶心,恶心自己曾在他身下叫得那么欢愉,享受……她曾把那些当做是亲近他的甜蜜,而那个男人却用冰冷残忍的话告诉她,那不过是他的发泄,她只是个装他那些垃圾的垃圾桶!
苏梨想吐,可她吐不出来。她觉得好闷,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喘不上起来。那种感觉又来了……疯狂得想要毁掉一切,包括她自己!
她需要发泄!她需要什么来阻止自己越来越可怕的念头!
蓦地,苏梨看到了茶几上的酒瓶,她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双眸亮得可怕。冲上前,拿起酒瓶,仰头。
“咕噜咕噜。”烈酒如数灌入口中,喉咙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令苏梨紧紧的皱起了脸。
“你疯了吗?”一只大掌夺走苏梨手中的酒瓶。
“咳。”来不及灌下的一口酒被苏梨喷了出去。
路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半个小时前高贵优雅的女人此刻披头散发,眼眶泛红蓄着泪,嘴角的口红糊了一脸,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狼狈至极。
“你……到底怎么了?”路敬紧蹙着眉心看着苏梨,唯一知道的是,她这一系列的异常一定与方才那个男人有关。
苏梨咽着口水,抬起发红的眼睛看向路敬,忽然耳边回响起蒋郁方才说的那句话,她猛地一个激灵,直起身。
“做吧。”苏梨说。
路敬一声“什么?”没问出口,就见苏梨双手用力的撕开自己身上的旗袍,原本只露了胸口以上的部位,如今她这么一撕,瞬间整个上身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我们做吧。”
路敬傻了。
女人妖娆的身段远比隔着衣服时还要惹火,如珍珠般的美肌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素白简单款的内衣包裹不住胸前的波涛汹涌,平坦的小腹,如细柳般的腰肢不盈一握。
路敬看得眼睛一眨不眨,脑子里是各种靡靡之色,直到一双微凉的手贴在他的胸口。
苏梨疯了一般撕扯着路敬身上的衬衫,嘴里不断的念着:“抱我,用力的,狠狠的,把那个男人的味道全洗掉……”他不是说她脏吗?那她就脏给他看!她苏梨不是没有人要的垃圾,有的是男人愿意跟她上床!
报复的火焰在苏梨的心底燎原,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做一件事,兴奋到以至于眼睛都红了。
她解开路敬的衬衫,双手急匆匆的正要往他腹部以下去,一只大掌推开了她。
“你冷静点!”
苏梨本就没有站稳,路敬只轻轻一推,她就往后跌去。幸好身后是沙发,才没有摔痛。
见她跌倒,路敬伸手想要扶她,然而当视线触及到她暴露在外的身子,黝黑的脸颊一热,连忙别开视线。
“你……没事吧?”路敬关心的问道,一边匆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一片沉寂。
等到路敬穿好衣服系好皮带,回头一看,才发现苏梨的异常。
女人趴坐在沙发上,原本优雅的波浪卷披散在前面挡住了她的脸,看不出。“呵,呵呵……”一阵低低的笑声从头发底下发出,诡异得紧,令人胸口发毛。
路敬胸口一紧:“曲……”想要唤她名字,忽然又想到她不叫这个名。
过了一会儿,笑声停止。
苏梨缓缓坐起身来:“你也觉得我脏,不愿意碰我吗?呵……”她回头看向她,苍白的脸上是破碎的笑,眼睛鲜红的可怕。
路敬:“没有!”
苏梨仿若未闻:“是啊,我就是脏。”她突然又像是认命似的,看着自己暴露的身体,低喃道:“肮脏,下贱,只要有五百亿,别说卖了就是让我把这条贱命——”
“住口!”
一声滔天怒吼震住了苏梨。
苏梨的耳膜嗡嗡作响,就看到那个男人蹲下身子,将搁在一旁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