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那边像是换到了安静的地方，说话也清晰许多。

“恩，我打她电话也不接，我怕是出什么事。”说着不好的想法又涌上来，楚妃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嫂子，你别急，我给她打电话看看。”

等电话的过程及其漫长，楚妃在屋子里急的来回乱走。不一会董东东就回了电话，“嫂子，我打她也没接，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前阵子她初恋回来了……可能现在跟他在一起。”

楚妃一滞，“曲昊？”想了半天，想起一个名字。

“……恩……就是他，嫂子你别着急了，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噢……好。”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

楚妃拿着电话，一时间有些想不懂，曲昊回来了，二淀与董东东分手，董东东那边的女声……真是多事之春！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二淀？”

“妃妃，刚刚没听见，你找我有事？”

“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家？”

“呃……那个……你怎么没住章煜辰家？”

“他出差了，我还买了菜回来。你还不回来……在哪呢？”

“妃妃，等我有时间再跟你说……我这边还有事，今晚不回去了，挂了啊。”没等楚妃说话，那边着急的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前，楚妃隐约听到一个男声，是记忆里那个温和的大男生的声音。

看着桌子上的菜，楚妃叹口气，既然没人吃，那就好好犒劳自己。

在小公寓里住了三天，陈淀都没回来，楚妃也没再打电话问过，从小她对自己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一清二楚，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她。

今天章煜辰回来，昨晚到了电话要求她去接机，也正好赶上周末楚妃便答应了。

章煜辰的飞机十点多到，小公寓离机场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没到六点楚妃便起床收拾了，七点出发，时间充裕的很。

从家门口做三站公交下车，街边就是机场大巴的停靠站。

大巴还没有过来，前面有十多个人排队。站在队尾，楚妃一边玩手机一边等。

微博还没刷完，一个电话进来，“林萧？”小声嘟囔了句，接起电话。

“林萧？”大巴到了，楚妃一边向前走一边打电话。

“妃妃，”那边的声音嘶哑低暗，疲惫立现。“有时间吗？”

“恩？怎么了？”上车坐好，楚妃没有听清后一句。

“你在哪？能过来一趟吗？”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楚妃有些紧张的问，又说：“我现在要去机场，你出什么事了？”

“……”顿了好久，林萧才又接着说，“公司……完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那边久久再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间歇能听到长长的深呼吸，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一愣，楚妃声音陡然变了调，惹得车上的人纷纷侧目，“怎么会？怎么回事啊？”

“妃妃，你现在……能过来吗？”

“我……”为难的想了想，楚妃止住要发动车子的司机，“师傅，我要下车。”

打车直奔林萧去，这个房子还是当初她陪着他定下来的，简单的两居室，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采光很好，很适合单身男子居住。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楚妃没事总是过来给林萧做点吃的，买些生活用品，后来他有了女朋友，自己就没再来了。

进了小区一路小跑，连电梯都等不了，一口气跑到七楼，站在门口楚妃一边按着门铃，一边大口喘气，胸腔生疼。

门从里面慢慢拉开，楚妃拄着门框抬头，一下子愣住了。

面前这个狼狈到极点，眼睛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已经皱的不像样子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林萧吗？

“进来吧。”嗓子像是被大哭过一般的嘶哑。

屋子里烟雾弥漫，窗帘紧紧拉着，外面的阳光一丝都没有透进来，客厅里的茶几歪着，上面到处都是散落的烟头烟灰，各种杂志和食物残渣混在一起，整个家里看起来比他本人更加狼狈。

跨过各类障碍物，楚妃终于在沙发的一角找到了干净的位置。

“林萧？”楚妃看着坐在对面双手合十的男人，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妃妃，就这么把你叫过来，没耽误你时间吧？”

“没有，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倒是你，”楚妃看了看周围的狼藉，问：“公司怎么了？”

指尖戳着鼻梁，是他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是惯常的动作。楚妃的话他很久都没有回答，楚妃便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小口的喘气，等着他。

“公司里有人挪走了资金……一个合作项目被迫叫停……如果如期不能完成合同上的约定，我们需要付大量的违约金……公司可能就要破产了……”极艰难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断断续续停了好几次才说完。

楚妃深吸了口气，瞪大了眼，她明白资金链断裂对一个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可能前一秒你还是世界首富，下一秒你便连乞丐都不如。

“查到是谁了吗？”

“……佟仁涛……”

“他……他怎么会……”佟仁涛她认识，是林萧公司的出资人之一，当年与林萧合伙开了现在的公司，很有抱负和理想一个男生，楚妃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既然查到是他，钱追不回来了么？”

“人找到了，可是钱全没了，他把钱全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