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佬颔首,申漾知道这是已经被告知“a”的存在的意思,他指着袁华又道:“年前他们几个一起又探当初找到佛弥的地方,回来后除了他,其余两人都有。”
至于袁华为什么没有被“a”入侵,这是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
“……”殷佬若有所思,又问袁华:“你们发现什么了?”
“没有。”袁华摇头,不无郁闷道:“我们花了大半个月把西北的山头都翻遍了,却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我怕耽误佛弥治疗,”申漾道:“昨天散会后我就让殷宁去找佛弥,约在我家见面,但是——”
“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你却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老爷子道。
“是的。”申漾颔首,所以他很着急,道:“发消息也不回,我很担心他,担心他们。”
“骗走你的人,后来怎样了?”殷佬又发一问。
“?”这一次连申漾都发觉不对了,他看向袁华,那个营地后来到底怎样了,他不知道。
“我们接手了。”袁华说:“可我也只知道这一句。”
“在哪儿?”
“……”好犀利。袁华默了,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长到申漾不解的看着他,他是知道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为难呢?
“西秦岭。”忽然袁华打定主意,直言道:“我们认为这群人的目的是你们。”
这是他们三人讨论的结果,无论是队长还是老三都一而再再而三提起佛弥,却没有真正说起殷宁,他们都认定绑架佛弥是因为门派。虽然他还是没明白老爷子师徒到底是什么门派。
他道:“从一开始绑架佛弥就是为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这是什么意思?申漾一头雾水的看面前二人交锋,当然,这其实算不上交锋,因为老爷子没出招,袁华就已经坦白了。
“……”老爷子敲着桌子,心中倒是豁然开朗,一些先前想不通的事情,他倒是明白了。
“能说吗?”袁华期待的看着殷佬。
“不能。”殷佬果断拒绝,道:“这是我们门派内部的事,我儿子都不知道。”言外之意,何况你们。
袁华讪讪,虽然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还是不耐烦的挠了一下头。
“那……”申漾想了想,道:“我怎么找他们,去哪儿找他们?您给指个方向?总得把殷宁找回来嘛,对吧?”
“……”这一回殷佬沉默了。神情肃然,大有一番大义灭亲的意思在里头,看得申漾焦急。
“实在不行,您给我一点提示?”申漾看着着急,乞求道,他确实没有办法了,佛弥倒罢了,可殷宁……这简直是无妄之灾,要不是他让他去找佛弥,带佛弥去三十三号,他哪儿会遇上这事!
“罢了,这是你和我老爷子的缘分。”殷佬忽然一叹,抬手沾着茶水在几案上画,他并没有回避袁华,话却是对申漾说的,道:“你看着,我只教一遍,能不能用,能出什么成果,全看你的运势。”
殷佬说着几笔画出一个八卦阵,并将进出的方法点给申漾看,不等他颔首,他抹掉一切,又画一个,同样将进出的方法点给他看。照旧不给他记忆理解的时间,也不给他提问的机会,更没有讲解。点完最后一步的同时,殷佬用大袖拂去几面的水渍,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送客。
申漾无奈,站起来在厅中央拱手冲殷佬深揖一礼,带着袁华离开。
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刻申漾无比思念殷宁,他若是在,一定会耐心的为他解惑。
另一头,王平开着她那辆枪黑色的越野,张正义坐在副座,围着古城绕了一圈。待天色完全暗了,她才将车开进市中心的老牌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两人在车里对镜整理了一番仪容,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自己了,才下车,挽着手臂进电梯,直奔五楼运动层。
商场里灯火通明,自从陈皓清注资,并交托旗下团队后,不足半年,这个垂暮迟年的老商场起死回生,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后,日进斗金。又赶上清明小长假,连运动层都人满为患,两人挤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像两个好不容易有假可以约会的小情侣,兴奋的牵着手互相往对方身上比划衣裳。
兴致勃勃光逛街的二人都没有真正放松,借着比试衣裳的空挡,张正义伺机小声对王平耳语:“三点方向。”
“你六点。”王平娇羞一笑,做出亲吻的样子,道:“跑了一圈居然还是跟上了。”
福禄小区安保严格,昨天袁华开着她的车跑了好几个地方,最后驶入福禄小区。今天她开车,刚出小区没多久,就发现了背后的小尾巴,特意先兜了个圈子。
没想到他们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尚未伪装完毕,就又被盯上了。
只是现在他们还不能确定对方跟踪的到底是谁,是她还是他,又或者是袁华。
二人避着几个尾随者,交换了个眼神,张正义心领神会,抓着两套刚刚已经挑好的套装,像是终于等到机会一样,他急切的拥着王平,不管不顾的推着她,两人一起挤进同一间更衣室。
二人这动作没有避人耳目,经常看八卦的人们瞬间想到某个新闻,看着那间更衣室的目光变得暧昧不明。然而谁都不想走,反而怀着不为人知的非常心情留守,转眼二人所在的运动装店里客人更多了,只有人进来,没有人出去,还自发在更衣室外保持一定距离,围城了一个鲜明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