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无聊地用眼睛仔细地环顾了一下房间。
确实单调。
他记得,沈文硕应该没有这么单调才对。
初中时,他就经常在学校操场和其他不同年级的同学们打着篮球,那么这墙上应该有几张球星的海报,或者桌子底下放了一个篮球。
他还喜欢去网吧玩游戏,书桌上得有一台电脑吧。
他的书经常到处乱放,有几次程锐竟在自己的书包里翻到了他的试卷和练习册。
这个桌子实在空得有点别扭。
算了,他没事想沈文硕干什么!
程锐有点懊恼地扯过被子盖上,拿着他的滑盖手机,玩俄罗斯叠方块。
也许是白天坐车坐累了,玩了两局后,他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把手机盖合上,躲进空调房的被子里,舒服地睡了。
朦胧间,他似乎闻到了沈文硕的味道,也许是被子上的,也许是记忆里的。
他也不懂是个什么味,但他知道,就是沈文硕。
这对他来讲,是一个噩梦,他看到了自己走在一条巷子里,沈文硕跟在他后面,他想喊,想让自己快跑,却怎么都喊不出声。
如同现实中发生的那样,他被沈文硕拉到了巷子深处。
面前是沈文硕,周围是青色的长了苔藓的墙砖,他被压在了墙上,沈文硕封住了他的唇。
牙齿被撬开,湿滑的舌头闯入了他的私人地盘,用力吸吮着他的舌尖,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程锐被弄得喘不过气,他想推开沈文硕,可沈文硕纹丝不动。
敏感部位被握住,这是在小巷子里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所以程锐明白了,他在做梦。
他很久没有再做这样的梦,可今天他又梦到了。
“不要。”
程锐努力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窗帘透了一点点亮光,下身是一片湿冷。
早上六点,程锐在厕所洗着内裤。
他竟然在沈文硕的床上梦遗了,这让他既羞耻又难堪,更加坚定了再也不要与沈文硕见面的决心。
美国时间晚上八点,沈文硕接到了母亲的来电。
他玩得正开心呢,原本是不想接的。
不过母亲提前发了信息,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他对于母亲的好消息,从来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想听听看又是什么乏味的东西。
“喂,妈,什么事?”
“文硕,你还记得你初中的程老师一家吗?”
沈文硕呼吸一滞,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语气却没多大变化:“记得,怎么了?”
“他家儿子锐锐也来北京读书了,我让他暂时住在咱家呢,你……”
“你说谁?”沈文硕终于急了。
“锐锐,程锐呀,你不记得了吗?”沈芷玫顿了顿,“我本来还想要你开学了带他在北京玩一玩呢。”
“我记得,他住到什么时候?”沈文硕稳住声音。
“周六吧,周日他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带他玩的。”
挂了电话,沈文硕阴恻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