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都静止下来,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吕科长松了松领带,皮鞋底踩在程锐裸露的胸口,问安歆:“这是要表演个什么节目?”
安歆拿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酒瓶裂口仍然抵在手腕上:“大好的日子,要是弄出人命来可不好吧。”
马建兴听她说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在我面前死个人是很了不起的事吗?别说是你自杀,就算是被人故意打死,我也能让在座的所有人全身而退。”
安歆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些,她会想到用一条人命来要挟,是因为她知道马建兴最近要升官,不能出什么岔子,她的死对他不可能不会有影响。
只不过这影响很有可能微乎其微,她以死来换得在他身上挠个痒痒,是万分不划算的。
除非沈文硕会用她的死来大做文章,倒是有那么点将马建兴拉下马的几率,可她哪里舍得死,她是最惜命的人了。
“怎么不动了?死给我们看看啊。”吕科长笑着说风凉话。
“安姐!不要!”程锐躺在地上拼命扭动着身躯,可却怎么都摆脱不了踩在自己身上的脚。
安歆猛地将手里的酒瓶往吕科长那个方向砸去,她杀不了自己,也没胆子伤人,屋里的权贵,她一个都伤不起,只能虚张声势。
吕科长侧身躲开,安歆冲向他,将他撞开的同时酒瓶撞到墙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程锐的手被绑着,安歆跪在地上帮他解了一下没能解开,不再耽误时间,扶起他便让他快跑。
“操,臭婊子。”程锐刚跑两步,安歆就被吕科长一把抓住了头发,对着她脸上狠狠掌掴两巴掌。
程锐听到了声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也不能回头。捆着手的衣服已经有些松,他再挣几下便能挣脱,便可以拿衣服罩住保镖,给自己争取到一丝逃生的机会。
可就在离门口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后背被人用力踹了一脚,他膝盖还有余痛,原本走路就不太稳,这下更是直接控制不住摔倒在地上,膝盖先落地,接着便是肩膀和侧脸,摩擦在地毯上,一阵刺痛。
吕科长解开皮带,抽出来后往程锐身上抽去:“我叫你跑!你再跑啊!”
只一下,程锐便疼得厉害,吕科长下了重手,眼里起了兴奋之色,又重重抽了一下后,却听得外面传来吵闹声。
吕科长抬头看向保镖,眼神示意他们出去看看。
门刚打开,沈文硕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般冲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程锐和拿着皮带的吕科长后,一脚便踹在了吕科长的肚子上。他平日里有在健身,以前还学过散打,力道远比吕科长要厉害得多。
吕科长被踹翻在地,保镖这才反应过来要去抓沈文硕,却被沈文硕轻巧地躲过,直追着吕科长,拎起他的衣领,一拳一拳地揍在他的脸上,他的腹部。
保镖拉不开两人,便也拿拳头往沈文硕身上招呼,沈文硕挨着痛,全然不管。
吕科长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嘴里鼻子里都被打出了血,溅了他一脸,沈文硕这才松开,再去对付那两个保镖。
安歆趁机连滚带爬地爬到程锐旁边,帮他解开外套绑着的手,帮他把外套披在身上。
“陈晨,你先带他们走。”沈文硕分神道,里面的两个保镖比外面的要难对付些,再加上他体力已经消耗了许多,一时难以顺利制住他们。
“好!”陈晨一直躲在门口,听到沈文硕喊他,急急冲了进来,看到程锐和安歆的样子,被吓了一跳,“你们没事吧。”
安歆喘着气:“还行,死不了,快走。”
程锐腿疼,头还有些晕,陈晨直接将他背了起来。
有人出手想要拦住他们三人,一个女人忽然惊声尖叫道:“打人啦!打人啦!”
接着好几人叫喊起来,慌里慌张地往外面跑,她们都是安歆的姐妹,平时受了她不少恩惠,刚刚那种情况她们为了自保不能帮忙,现在情况一变,她们便可以在里面浑水摸鱼,造成一片乱相,让安歆跟着她们一起溜出去。
场面更加混乱起来,吕科长被人扶起,一同护着马建兴。
沈文硕抄起桌上的水果一通乱扔,马建兴脸上也挨了一片西瓜,在他面颊上留下了不少西瓜汁,又掉落在他的衬衫上,将衬衫都染红了一块。
马建兴何时这么狼狈过,怒道:“沈文硕,你给我住手!”
沈文硕心中的一口恶气出不掉,听到他的声音后才想起,是他最爱玩弄清秀的学生了,怒气冲冲地向他冲过去。
吕科长被打怕了,下意识地躲开,其他护着的人也根本拦不住他,他上前一脚踩在马建兴的鸡巴上。
“哎哟喂,你他妈的给老子松脚!”马建兴疼得脸上的肉都在抽动。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沈文硕脸上也挂了彩,红着眼恶狠狠地环顾了一圈,警告道,“你们最好别再轻举妄动,不然马局长的命根子可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啊——”马建兴感觉他脚下更用力了些,忙吩咐道,“你们都别动!沈老弟,咱俩谈谈条件。”
“谁他妈要跟你谈条件!”沈文硕啐了他一脸血水,“我要你牢牢记住,程锐不是你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