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击落空了,虽然炼狱的动作的确够快,但对方也是精通肉体招式的类型,在阳炎袭来的刹那间便运用强悍的肉体能力闪避开了。
他空招之后并不心急,心神全集中,纷纷杂杂的声音纳入耳中,他耐心的剥离,辨别,最后——
起跳,落地,利用剑技游走在树干之上用来避开那近乎无声无形的攻击。
他很快,对方更快,强劲的拳风直冲面门,炼狱杏寿郎下意识用左臂阻挡,但鬼立刻接了下一招,强劲的□□以极高的速度向炎柱的手臂发出猛烈击打!
一刀缭乱。
清冽的刀光不仅斩断了鬼的手臂,还斩断了他的打出的余波。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的确发生在了炼狱的眼前。
“是你?无惨大人提到过的那个灭杀了所有下弦的女人?”粉发的上弦之鬼火速拉开距离,手臂的再生已经完毕,但他变得更为警戒不再轻举妄动。
“干的很好哦,猫头鹰小家伙。虽说插手单挑会被人讨厌的啦,但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千万别忘记了!”武藏缓缓从后方站到炼狱的前方,手中提着自己的佩刀,手腕放松,刀尖点地,却仍然没有破绽。
树林上方的枝条先前被两人打斗的余波削去,清澈的皎月悬挂在头顶,天元之花正熠熠生辉,她笑着说:“保护同伴任何时候都不是错误的事情,但同时,同伴也会保护你啊。我来插一脚的事情,麻烦你当做没看到喔!”
“可是……”炼狱杏寿郎欲言又止,“没有日轮刀的话,无法斩断鬼……”
“哦?”女人扭头看向他,“那只是因为,你们剑术还没有达到足以斩杀非人之物的程度而已。”
传说,武藏的刀,一刀破风雨,一刀惊鬼神,是足以斩断因果的剑技。
这本是极度自傲的话,但由她嘴里说出来,却不至于让人讨厌,甚至还会觉得只有她才配得上这句话。
武藏笑了起来,她说:“嘿嘿,这样的台词我一直想要说一次——好喔,一切都交给我吧!打不过的话,我会像鳗鱼一样呲溜一下逃跑的!”
身后的营地内传来了剑士们的通传,正有鬼在袭击他们。炼狱杏寿郎从羽织上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了下自己上臂的伤口,然后郑重地说:“拜托您了,武藏阁下!”
和上弦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些普通的鬼,他们正逡巡在营地外,鬼杀队的队员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鬼影逡巡之下,心理压力变得更大了,每一个人被巨大的恐慌驱使着,根本不听指挥,现场乱成一锅粥。
见到这样的情景,炼狱杏寿郎深吸了口气,大声吼道:“所有人,拔出刀!站好阵型,不要慌乱!有我、炼狱杏寿郎在,一定会让你们平安无事!”
然后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请你们为了身侧的同伴努力!自己为了保护同伴而战,同伴也为了保护己身而战!”
有了柱在这里,所有人的心中像是打入了一根不可拔除的楔子,它们手拉着手,彼此之间维系着,人类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度过的。
见人心凝聚起来,炎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站在最外围架起自己的日轮刀。
灶门炭治郎,拔刀。
鬼杀队队员们,拔刀。
藤丸立香,拔柱。
魔神柱巴巴托斯坚挺了几秒之后,软了下来。
藤丸立香:……
第27章
巴巴托斯软下来之后,顶端还对藤丸立香指指点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虽然我王要我当你的防具,可没说要我帮你打架,死心吧!卑鄙无耻的人类!”
刚想大喊一声“闪开,让我来装逼”的藤丸立香也萎了,他捏捏魔神柱软软的身体,就算知道这东西实际上魔防物防高得令人发指,但是要当做武器抽出去,还是会有心理阴影。
有炼狱在,一时半会儿还用不着他操心战局的事情,于是藤丸立香趁战斗的间隙来到盖提亚身边,伸手就把巴巴托斯还给他。
“你能不能换个别的,就那个……投影魔术?炼金魔术?都随便吧,弄个什么刀枪剑戟之类的就行,这些武器我多少都会点。”藤丸立香说完,又加了一句,“我回去有礼物送给你,当谢礼。”
他盘算着要多给盖提亚弄几身衣服,帮魔术式加强一下对外貌的重视,但审美最好能远离乌鲁克和埃及的王。
魔术式红色的眼瞳环视四周,那些鬼杀队队员的水平并不高,往往要两三个人才能应付一个鬼,可是在这种窘迫的环境下,他们仍然协作着,将自己化身历史那轰鸣机器中的一个零件。
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如一只归巢的小鸟般落在了藤丸立香身上,他身上的羽织袴有些没洗净的脏污,看起来极为碍眼。
盖提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发觉内心有一块无法命名的空白后,他做出这种动作的次数变得比以往更多,人体的奇妙构造就连他持有的无穷智慧都无法解读清楚。
藤丸立香不知道他在愣什么,赶紧催促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直接去了。”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戴着十枚戒指的双手摊开,鎏金字符若水般流淌而过,首尾相连成一圈在手掌上方流转,细碎的流光交错飞舞,浑厚的魔力按照需求构筑出最理想的形态。
一把形制上更接近剑的武器被他制造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藤丸立香手一抄,拿起剑就跑得无影无踪,只在从众人奋战的诸多声响中远远地传来一句,“谢啦。”
因为有认知魔术的干扰,那些人和鬼都没有注意到盖提亚站在这,巴巴托斯依偎在他手边,眷念着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