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须王环他自己可能都不太知道自己是在惊讶什么。
大佬之间也会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叛徒。
并非所有人都是运筹帷幄的代名词。
川岛隔着一张桌子与赤司对视,想开口,碍于芽衣还在场,说这些事情着实不恰当,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支走小姑娘,规矩回答完问题的芽衣站了起来,过来拉他的手示意他进房间。
大概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川岛才发现女孩的脸红扑扑的。
川岛一边顺从地跟着走,一边背身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一进屋,女孩便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闷闷的声音由里传来:“那个红头发的哥哥……”
川岛以为是赤司最后的那一下把她吓着了,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那个哥哥没有恶意的。”
芽衣抬起脸:“我知道呀。他好温柔的!”
如果不是这样认定,女孩一开始不会跑去他身边,也不会那么乖地回答所有问题。
川岛:“……”
合着你是这个意思啊……
川岛轻咳一声,就听见女孩紧接着解释道,话语里全是灿烂的笑意:
“他喜欢哥哥,所以一定不是坏人。”
第二十五章
芽衣说完,自顾地点了点头,仿佛为自己的条理清晰、逻辑明确而折服一般,骄傲得意地看向几近石化的川岛。
“……”
他其实,能理解;但就是,不怎么能反应。
芽衣的意思大概就是小孩子所言的纯粹喜欢,观察出来的原因不明,但光是这个结论就足够让川岛……难以言喻。
赤司征十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这其实是早就知道的事。
虽说后期好歹被他的锲而不舍感动成朋友一列,但他们的初次见面可算不上讨喜,彼时他可谓咄咄逼人,大庭广众之下丝毫没有给那位污蔑了他的三千院小姐留面子,甚至在最后对方知晓他身份时,露出了轻蔑而嘲讽的笑。
然后就在抬头的那瞬间,与长桌那一端的赤司对视了。
唇边的笑意还未收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川岛清楚记得自己留有“慌乱”的印象,或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沉静,又或许是神色之间太过了然洞察。
这样堪称刻薄的场面就以毫无修饰的惨烈尽数落入赤司眼中。
川岛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对长桌那一端的赤司实在耿耿于怀。
后来赤司对他那副冷淡的样子,他也多少猜测有这件事的缘故在。
就算是日后成了朋友,赤司对他应当也不能称作是“喜欢”,只是单纯地认可他进入朋友一列罢了。
川岛没有及时回答,芽衣拉了拉他的手指继续道:“哥哥不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
语气里全是迫不及待的邀功请赏。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他一直看着哥哥呀。”女孩说完,开始掰着手指数,“就和戴眼镜的哥哥一样,当然芽衣是最喜欢哥哥的。”
“好,芽衣最乖了。”川岛顺着她说,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是“藤原”和“迹部”的组合,这个孩子的身份就不难猜了,即便不用问父亲,由他自己拼接早年听过的秘辛也能完整得知。
这应当是早年为了爱情逃离本家、祖父弟弟的后代,彼时因为不满联姻而携手迹部家的二小姐一同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时隔这么多年,竟然真的能找到他的后代。
那位长辈和自家父亲羁绊颇深,据说父亲在幼时曾受过其不少教导,本质上是个相当有冒险精神的人,那个年代的联姻与各家族声势不若现在,最终会为爱离家出走也并非太难理解。
只不过带回来的只有这么个孩子……
再者,川岛自认能想清楚这层关系串联贯通,赤司给出的正确结论所占比例颇大,如果说赤司能知道这些事川岛还尚能想通,但凤镜夜——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关东凤家根本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这件堪称上流丑闻的事件早就被封得死死的,除了几大世家,乃至甚至到了后辈便很少有人知道,更妄论是凤家这样崛起不过几十年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