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按铃,门刚好开了,沈默看到他一点都不意外,一概的温柔和微笑,手上拿着一袋垃圾。
严非的手还悬空着,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我来找你借点药。”
沈默的语气带着点责备:“你的伤口怎么还没处理?”
严非无所谓地说:“忘了,”他往旁边站,指了指垃圾口说:“你倒垃圾吧。”
“我先给你拿药。”
沈默放下垃圾,走进屋里拿了一些药,并叮嘱他应该怎么用。
严非说:“好,谢了。”
“不用客气。”
沈默提上垃圾去扔,没带上门,严非趁他背着身,往屋里头偷瞄了两眼,还没瞄到什么就听见沈默往回走的脚步声,然后立马变回原来的站姿。
沈默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严处还有事吗?”
他笑着说:“额……没,没事,沈医生,你刚刚跟我说的我忘记了,要不你帮我擦?”
沈默迟疑了一会儿,说:“好,进来坐吧。”
严非进去扫了眼,沈默的家没什么特别的,就四个字:整洁干净,人一走进去,全身心都会感觉很舒服,和楼上他那个世纪第一巨乱的窝相比,简直一个天外之天,一个地下之地。
严非闻到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沈医生是在喝酒吗?”
沈默洗了手说:“是,自己酿的青梅酒,严处要不要尝一尝?”
“行啊,我还没喝过。”一起喝酒的好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他还巴不得留在这里过夜呢。
“过来坐,我给你拿个杯子。”
严非坐下,俯身看着装满青梅酒的玻璃质泡酒瓶,青梅占了一半左右的容量,水是淡黄偏金黄色的,隐隐的酸甜味不断飘入鼻子里,很诱人,很开胃。
沈默拿着一个小勺子,盛出酒水放到高脚杯里,然后放到严非桌前。
严非喝了口,砸吧一下嘴巴:“好喝,沈医生真是心灵手巧。”
何止呢,还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温柔体贴,贤惠居家,事业有成,简直完美到挑不出一点毛病。害,就是因为太完美了,让严非觉得他确实不像人。
沈默谦虚地说:“我闲来无事,也就喜欢随便弄弄,谈不上心灵手巧。”
严非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指戴着一个戒指,银色,镶嵌着绿色宝石,两侧有短短的银色长方体,和戒指的弧度垂直。
“沈医生,你……是订婚了吗?”
他垂眸看向戒指,温柔抚摸它:“不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严非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酒。
沈默拿来打开一些药,严非主动撸起袖子,露出伤口,几乎结痂了,沈默认真上药。
严非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沈医生,你有没有看到过一只白猫?”
沈默手中的棉签一顿:“白猫?”
“嗯,红眼睛的,很漂亮,还挺大只的。”严非特意留意他的神情。
“我没看到过,你养的吗?”
“不是,以前它老是跑到我家阳台,最近几天就没见过了。”
“你是想它了吗?”
“嗯,是挺想的,我给它买的那包猫粮还没吃呢。”
“你对它这么好,它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沈默继续擦药。
“是吗?”
“嗯。”
严非见他警惕性这么高,掩饰得特别好,打算放弃这种暗地里的试探,必须来找阴的,让他不自觉暴露身份。
夜晚时分,城市开始变得喧闹。裴临之在六个保镖的簇拥下,走进颂德酒店,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一个红裙女人下了车,打扮得娇娇滴滴的媚,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喷了两下,然后掏出化妆镜,整理容颜,顺带补了个口红,脚踩恨天高,扭着腰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