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发什么神经?!”白泽瞪他一眼,倒是老老实实的在翅膀上啄了一下,呲牙咧嘴的挤出滴血来。莫无将那匕首放在下面接着,让那血顺着流到那图腾额头的洞中,等了片刻,没半点反应。
莫无疑惑道:“也许要从额头上取才行?”
白泽一瞪眼睛,还没等说话,不二罪恶的魔爪已经伸了过来,“白兄牺牲一下,牺牲一下……”
从白泽额头相同的位置取了一滴,又滴到那红宝石的洞中,片刻之后,依旧没有反应。
“我知道了。”莫无点点头,“应该是得变成凤凰样子才行。”
“你有完没完了?!”白泽炸毛,嚷了两句又被不二劝了下去,变成原本的凤凰样子又取一次血,大眼瞪小眼的盯了片刻,居然还是没反应。
莫无轻啧一声,“这倒是奇了。”
白泽道:“谁告诉你要用凤凰血的?”
“猜的。”莫无道:“这种东西大多不都是用血刺激的么。”
白泽:“……”
白泽冲过去:“我杀了你个王八羔子!”
两人一鸟闹腾一阵,白泽气哼哼的回去睡觉,不二打着呵欠也下了房。莫无说是要守着秦姑娘,留在屋顶上接着看星星。
满天繁星缀在浩瀚苍穹之上,美不胜收。
莫无看着星星,曾经的画面一幅一幅的在脑子里过。他坐了一会,又觉着自己这样实在是没趣,索性拎着酒壶下了房,跑到秦姑娘旁边去喝。
今日的秦姑娘也不爱理人,自顾自的发着呆。莫无也不在意,一边喝一边同秦姑娘天南海北的絮叨,一壶繁星醉见了底,秦姑娘也搭理他一句,莫无仰着脖子将酒壶里的就倒进嘴里,道:“我一直挺好奇,凤凰一族的那宝贝再重要,难道还能重过亲人的命去不成?你爹和你哥,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说出来那东西在哪?”
秦姑娘一皱眉,头胀欲裂,脑中画面再次交错,莫无的声音渐渐远去,空灵的钟声再次响起。
那时她该有六七岁,穿着鹅黄色的绣花裙子,偷懒逃了课,和大哥哥一起偷偷缩在花园树丛里吃果子。
“大哥哥,祖上留下来的宝贝是什么呀?”她啃着苹果,抱怨道:“今天小六还问我呢,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小秦岭摇摇头,道:“东西在爹爹那,我也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关于那个宝贝的一个故事,惜儿想听吗?”
她好奇的瞪大眼睛,“想听呀。”
“那我讲给惜儿听。”小秦岭道:“听说那宝物是凤凰一族的族长的东西,当年和一位神仙打赌,输了去,后来不知怎的,又还了回来,不仅还了,那神仙还在这宝物里加了什么法力,让这宝物比原来更厉害了!”
“啊?”小执惜惊讶道:“神仙?”
“可不是!”小秦岭道:“听说还是为顶厉害的神仙呢!很会打仗,又爱喝酒,好像就是他喝多了,才将东西还回来的呢。”
小执惜疑惑的皱着小眉毛,“又爱喝酒,又爱打架,还爱打赌……这是什么神仙呀……”
小秦岭摇头,道:“因为那神仙在宝物里加了法力,所以就变成了超厉害的武器,可以抗衡世界上最大的坏蛋呢!所以千万不能被人知道在哪里,否则坏人将其抢了去,我们就没办法对付他们了!”
“啊,这么严重呀……”小执惜抓着袖子,一脸认真,“那我什么都不和小六他们说了!”
“惜儿乖。”小秦岭摸摸小执惜的头,看着她怀里的苹果,“甜吗?”
“甜!”小执惜嘿嘿笑起来,好像整个夏天都变成了苹果味的。
仙界。
天垣宫书案之上案牍累的足有三尺,三百年积压下来的事情堆在一起,看得人头晕眼花。仙君已经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烛火静静燃着,这屋中仿佛一切静止,没有人半夜翻他的窗子来给白泽拔毛,也没有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往他天垣宫里扔炮仗。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抬手揉了揉山根,脑子有些发胀,片刻后他站起身走出屋子,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微微发了会呆。
从古至今,每每他望着繁星,心里想的都只有一人。
今日他忽然想起当年一件事来。有一次他走在路上,突然看见那人带着他们摘星宫的小童子们踢毽子。毽子是凡间的样式,几个铜板捆在一起,上面拴着两根野鸡羽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那人却玩的挺乐呵,最不爱说话的那个观辰子在旁边给他们计数,记来记去那人输了,又开始赖账,惹得一众小童子围着他叽叽喳喳。
正在闹腾,那人忽而看到了他,朝他一笑,“呦,小丞相,这是去哪啊?”
“去议事。”他道:“长白仙君好雅兴。”
“我又没有你那么忙,闲着逗乐呗。”长白道:“小丞相每日也太无趣了,不如我也送你个毽子?”
还不等他说话,那人又接着道:“不过小丞相气质高洁,总不能用这种杂毛玩意,至少也得是凤凰羽毛才配的上,这个我得想想。”
三天后,一只毽子就摆上天垣宫书案之上。
雕花青铜替了凡间铜板,羽毛用的是真凤凰羽毛,还是凤凰一族族长纯白无暇的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