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硬开口：“就像电脑里的虚拟世界之于我们？”

医生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我脑子仍旧有点晕，抬眼就看见一个机器人搬走了一个蓝队队员的身体。“它在做什么？”

医生：“那个人死了，现在他的身体必须被处理掉。”

我：“！！！”

我：“不是假的吗？！怎么还会死人？！”

医生握住我的肩膀，迫使我冷静下来，“我刚才说了，那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一样真实。借由某种特殊的连通，你在那个世界里的一切感知都会回归到你的身体。而你的身体在这里感知到的一切，也能回传回去那片雨林里。”

我僵硬看他，“也就是说，那些死掉的人，不会回来。”

医生：“我很抱歉。”

我突然感觉自己眼内没有了焦距。

脸上一热，是医生在以手提我拭泪。

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我呢？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你一直在清醒状态吗？”

回答我的是轰然作响的铁皮的舱门打开的声音。

有刺目光亮自圆形的舱门外投射进来。光影里，走来的那人一身黑色皮衣皮裤，锃亮的皮靴发出肃穆的“哒哒”声响。她的整张脸蒙在面罩里，赫然便是代替教官朱莉接管我们的长官。

长官在长长的道上站定，她显然示两边的昏睡的队员如无物，她的声音是一贯的冷硬无情，“试验进行得怎么样了？”

医生抱臂，整个人闲闲靠坐在桌上，却是不答反问：“长官阁下，当初我们是签订了协议的。试验期间，这里的一切设备由我负责，你擅自改动舱门密码是怎么回事？”

长官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呈大字稳稳站立，“我是试验基地的总负责人，我必须保证试验的安全、顺利以及效率。”

医生道：“我们医学圈有句话，欲速则不达。”

长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医生摊手道：“对不起，我只负责保证试验的质量。你想要速度，可以，我可以给你速度，不过，如果因为一些人为因素而影响到试验最后的精确结果，那么，我只能说，很抱歉。”

长官沉默，她锐利的视线直直射了过来，连藏身桌子底下，医生双腿后的我也感受到了其杀伤力。

“那么……”长官换了一种口气说话，“告诉我，你的最新研究成果是什么？K试剂需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注射才能实现效益的最大化？”

作者有话要说：

☆、k-宽恕（8）

长官走了，躲在桌子底下的我整个人仍旧是懵的。

眼前陡然一亮，医生整个人退开，又蹲下了身来，我的视线便与他对上了。

医生看住我的双眼，“先出来再说，你这样会不舒服。”

底下是昏睡当中的蓝队队员，上方的我与医生则面对面站在了桌前。

医生：“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才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医生皱眉：“我从未否认你们在丛林中所经历一切的真实性。那个世界看似虚幻，却无比真实，它比大多数人一辈子的生活还要真实。”

我：“那他们是怎么回事？在做梦吗？你是要我相信，我的人生是假的，在做梦的那个我才是真的？”

医生：“可以这么理解。”

我：“……”

我：“混蛋！”

我转身就走。

医生一把拉住我，“蓝笙，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你还有什么疑惑，我都告诉你。”

我甩开他的手：“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