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古怪,盛徽兮启唇想再问,忽而想起他们周围还有许些下人。
香囊之事容易引人误会,不便细谈。
亓官誉似明白了盛徽兮眼中迟疑源何,笑道:“在下还要去西厢后院良承亭,先走了,告辞。”
盛徽兮只能收话行礼送人离开。
亓官誉忽而转头,浅笑,莫名说了一句,“小姐的猫十分有趣。”
盛徽兮怔住。
落霜待那公子身影已看不见了,便道:“小姐,先回房吧。”
“好。”
那公子话中似乎有话,盛徽兮一路若有所思,回到房中更是陷入沉思。
他与沈哥哥不似朋友,就算是朋友也不会送……更何况沈哥哥是不会轻易将她送给他的东西给别人的,难道……沈哥哥不小心掉了这香囊?
旁人都退出房间后,她对着猫儿自言自语道:“那香囊分明是沈哥哥的,怎会在他身上?若说沈哥哥把这香囊送给一姑娘倒还可信,可……”
落霜远远便听见了小姐的自言自语,还未掀帘子便扬声道:“若是少爷把小姐送给他的香囊转赠给别的姑娘,那回来必定要蹲墙角的……”
竹湘点头认同。
盛徽兮哪里听不出落霜的取笑之意,气恼地把枕头扔了过去。
落霜歪脖子躲了过去,虽面无表情,眼中却含着笑意,“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
盛徽兮瞪落霜,怀里的猫儿也转头去瞪落霜。
两人几乎同步做出了同一个动作和眼神。
惹得落霜噗得一声不顾形象的笑开了话,拿起枕头又扔给了小姐,“小姐你可别动了,方才还咳得厉害,这动怒怎么得了?”
竹湘道:“陈医师嘱咐过,让小姐少思少忧。”
盛徽兮更加生气了,“宴上别人拿我顽疾取笑我,宴后我还要忍你二人不成?”
竹湘与落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笑问道:“那小姐是要忍呢还是不要忍呢?”
盛徽兮本只是受寒才咳,此刻与二人玩笑一阵子,身子倒并不觉得无力了,追着那“犯上作乱”的二人要打。
沈鹤两眼发光,要玩捉迷藏了是不是?
我也要玩!加我一个!
它跟着盛徽兮乱跑乱跳。
三人在房中玩闹,笑声一片。
方才在宴会上的不愉快和郁结之气便记不得了。
盛徽兮停下来后,微喘着气,“你们别再拿我打趣了,说正事呢。”她还是有些在意。
竹湘道:“小姐若是放不下此事,去那亭子看上一二,如此便知那公子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可……哪寻个理由出门?方才对话旁的几个丫头也听见了,若我直接去了那亭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我。”
沈鹤眨眼,听懂了三人苦恼之事,灵机一动,便喵了一声,引得三人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随即跳出窗外,消失不见。
落霜未反应过来,道:“小祖宗这是怎么了?”
盛徽兮顿了顿,眼眸微亮,对竹湘说道:“快去让屋里的丫头寻猫儿去,就说猫儿丢了,让她们四处找找。”
竹湘很快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应了一声便去离开房间。
盛徽兮拉过一头雾水的落霜,笑吟吟地说道:“小祖宗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漂亮的地方,我和你去那良承亭寻它,也许就寻到了呢。”
落霜恍然大悟,连忙去拿那暖炉,笑眯眯地补充道:“若是能遇上那位公子,便上去将这暖炉物归原主,与那位公子说上几句“感谢“的话。”
盛徽兮和落霜二人来的亭子中,并未看到任何人,只一把琴静静的被摆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
盛徽兮是爱琴之人,下意识的靠近去看琴身,几番观察,不免流露出赞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