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笑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我比你厉害,所以我可以喝酒,你不能。”
于是沈却云又眼睁睁看着他拿起酒樽,几口便喝光了杯中的酒。末了,还嘲讽似的一倾酒樽,示意里面已经空了。
“你好不要脸——”沈却云恼了,“怎的你就比我厉害?你可知,可知我……”
“我比你会练剑。”那人道,“我会你不会,我怎么不比你厉害。”
兴许是那人话中的某个字刺到了沈却云,他极委屈地闭上嘴巴,不与那人争辩。只直愣愣盯着对方,像是想用目光的威力使那人屈服。
两人对视片刻。
只见对方起身,朝这里走了几步,伸出手来,微微弯腰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书院。来——伸手。”
沈却云:“我才没醉呢!”
那人声音温柔了些:“乖。”
沈却云乖乖伸出了左手。
作者有话要说:
清醒的雀:伸屁的手,叫爸爸。嚣张.jpg
醉酒的雀:我才没醉呢!乖兮兮伸手.jpg
第10章找书
头脑昏沉。
晨日的光辉透过窗楹洒下,落在沈却云微微蹙起的眉梢,在他卷翘的睫羽上流连。他此时已经醒来了,只是宿醉之后的头昏脑涨及死宅习惯性的赖床让他只想贴在床上,一辈子也不要起来。
衾被柔软,盖在身上如同软绵绵一团云,轻轻嗅,淡淡的蜜沉香味。他翻身打了滚,整个人团在一起,又恼这不解风情的日光,果断掀起被子将头也给盖了进去。
沈却云微微睁开眼,睡意未醒,眼角还略带湿意。
触眼可及的被褥用料精致、针脚细密,其上浅淡的云纹。他伸出手摸了摸,唔,真丝滑,盖着床被子睡觉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诶,等等。
他不确定似的又摸了摸被子,尔后,整个人懵住了。
他的被子没有绣云纹啊,他的被子也没有那么绵滑——??
云纹锦被被猛地掀开,沈却云一头长发毛毛躁躁,环顾四周后神情也是懵然的。
这,不是他朴素简陋的宿舍。
但,也不是陌生人的房间。
——垂垂的青纱帐笼住他的视线,账外朦胧可见桌上袅袅燃香的胖肚大炉,原来被子上的味道是被炉内的香染上的。额,不对……
这、这,这不是昨天还被自己酸过,‘富家公子’他师傅的房间吗?
沈却云下意识低头看,还好,一身衣服贴贴服服皱皱巴巴没被人动过。脑内盘旋的种种不良乱X剧场被他暴力打散。
昨日他依稀记得,是跟应无识在青衣楼吃菜,他还特地去要了一盅碧落……
双脚踏在冰凉的地面上,寒意自脚心往身体里钻。一面巨大的玻璃镜正对着他,镜中人头发卷翘,顶上一根倔强翘立的头发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头发的主人满脸酒醒后的虚弱,紫校服皱巴巴的,更重要的是……
沈却云死死盯住他头顶的一排黑字。
【深藏不漏却被一杯酒干倒,醉后还跟他便宜师傅撒娇的沈某人】
他仔仔细细、不敢置信、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将这排字读了不下二十遍,到最后依旧没能理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一杯酒干倒?不是他呀,他明明喝了很多呀。
跟师傅撒娇?别开玩笑了,这更不可能了!
选择性忽视了睡在卓山玉房内的事实,沈却云自欺欺人地挪开眼,不去看糟心的人物介绍。
他抛开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又坐回青纱帐内,沉思了好一会儿。
卓山玉现在在外头?不在外头?他肯定有事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