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误会着挺好的。
当时温暖缠绕的暧昧又苏醒过来,一点点漫上嘴唇,缓缓淹没让他有轻微的窒息感。
江为的脸染上一层薄红。
“还有,度昱那家伙口无遮拦的,其实没恶意,若与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也无需太放心上。”
江为点头:“晚辈明白。”
沉吟片刻,狭长的眼低垂着,看不清颜色,又淡淡开口道:“度公子对前辈的心思,晚辈能理解。”
理解二字,加重了语调。
愣了愣,晏凉反应过来,扶额苦笑:“什么心思,他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晏凉显然对自己的颜值与影响毫无自觉。
江为笑笑,不置可否。
……
被度昱各种补药调养数日,又有江为亲自下厨烹饪各色美味,晏凉不出七日便大好了。
此后出门净灵,他都会把江为带上,彼此步调相似配合默契,做起事来事半功倍,且再没遇到过突发状况,可谓顺风顺水。
晏凉也明显感觉到江为渐渐放下戒备,时不时对他展露笑容,稍纵即逝的清淡。
而度昱则与江为越来越疏远,这一点晏凉十分不理解,按理说度昱这种颜控至死的典型,对好看又乖巧的江为应该十分欢喜才是……
他从不知,所谓的乖巧,只有他才看得到。
八月十四,夜风寒凉,两人从不死林乘月而归。
如今江为已习惯与他并排而走,不知是不是晏凉错觉,不过两三个月的相处,他感觉江为这少年已与自己一样高了。
果然十六七的孩子潜力无限……
“前辈在想什么?”
秋雨季节已过,这夜月朗星稀,狭长的眸子映着月华,流光婉转。
晏凉回过神来,淡笑:“我想,明儿便是中秋,就歇一日罢,白天去集市买些月饼吃食,晚上摆张矮桌在院子里,喝茶赏月倒也快活自在。”
在原来的世界,中秋对晏凉来说是残忍又寂寞的存在,因为他是面目可怖的拖油瓶,中秋宴团圆饭从不让他上桌,怕他的脸吓到叔叔家的亲戚小孩。
后来渐渐年长独立,他再没回过不属于他的家,也没再与旁人吃过年节饭。
“前辈想吃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计较,我只是想应应景罢了,你该不会连月饼都会做吧?”
“晚辈可以一试。”
晏凉莞尔调笑:“这般贤惠,哪家姑娘嫁与你可真是福气了。”
江为笑笑不言语,晏凉借着淡淡的月光,瞧见他面色微红,越发起了调侃的心思:“江公子,在出事之前,你是有心上人的罢?”
江为敛了笑,沉吟片刻:“前辈为何如此认为?”
“那枚蓝花坠子,莫不是姑娘家的定情信物?”江为虽是野生角色,但晏凉一直认为,即使是书里背景板般的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恨情仇。
“那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江为语气淡然,没有悲喜。
“……抱歉。”
“没事,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晏凉有些讪讪的,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江为跟在身侧走了盏茶功夫,嘴唇动了动,犹豫着开口:“前辈,明儿中秋宴罢,我想与你说件事。”
瞧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晏凉怔了怔奇道:“什么事儿现在说不行?”
江为故作漫不经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晚辈认为明儿说更好。”
其实,是他现在没勇气开口,想着明儿中秋宴少不得喝酒,酒壮怂人胆,到时候再将自己的身份与疑惑同前辈坦白罢……
晏凉也云淡风轻的笑笑:“你小子,也学会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