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她错愕道:「怎么会坏?那不是切不断也割不断的链子吗?」
「就是坏了,怎么,你那么喜欢被铐?」
听起来有些气恼的声音传来,向盈顿了一下才回道:「不,谢谢少爷。」
她拉起毯子捂住嘴,双眸张得老大,吃惊地想,这男人该不会是傲娇吧!明明不想铐她了,又不好意思明说。
说起来这几天她也渐渐察觉到,徐立沧虽然还是会严厉的挑她毛病,也时时监控她的一举一动,但他不会再刻意刁难她,半夜也愈来愈少拉铃叫醒她,现在他连她的脚也不铐了,她能自我解读是因为他开始信任她了吗?
思及此,向盈的唇边浮起微笑,缓缓入睡。
几个时辰过去,天色已渐露鱼肚白,兴许是季节要转换了,清晨总是特别冷。
徐立沧一下床就看到向盈瑟缩在软榻上发抖,即便已盖上毯子,她还是一副睡不安稳的模样,且软榻太小,她得窝着睡,看起来就很不舒服。
他盯着她看,愈看愈觉得在意,最后竟做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他抱起她,让她躺在他的床上,还替她盖上被子。
许是被子十分保暖,向盈两手抱紧了睡。
徐立沧满意的勾起笑,接着想穿上外衣洗漱出房,没想到就在他转身之际,他的右手被她拉住了,还被拉向她的脸颊贴着。
「好暖喔……」向盈拉着他的手磨蹭脸颊,满足的喟叹一声,像是将他的手当成暖暖包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
徐立沧惊骇地瞠大黑眸瞪着她,她竟像小猫小狗般拉着他的手磨蹭,真是太不检点、太放肆了!然而,他却也没施力拔出手,因为掌心贴上的那片娇嫩与温暖,让他一颗心跟着滚烫……
原来,她的脸摸起来是这种感觉,软软的,细致又滑嫩。
徐立沧瞄了她另一边脸颊,那儿也泛着引诱他的粉嫩光泽,他眼神一热,不自禁地朝她伸出另一只手——
刚好就在这时,向盈睁开了眸子,一张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徐立沧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身子一僵,有些尴尬的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她茫然的眨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近的看着她,还一副伸手想摸她的样子,教她有些羞赧和心慌。
真的是靠太近了,彼此相望的阵光交缠在一块,呼出的气息也相融在一块,胸腔里顿时全都是这暧昧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
向盈突然发现她的脸好烫,好像被什么热源贴着,热得她忍不住拉起「热源」一瞧,这才发现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是徐立沧的手,她刚才就是拉着这只手贴着自己的脸颊。
意识到这一点,她放声尖叫,「哇啊——」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拉起被子往后缩,满脸通红又结结巴巴地道:「为、为什么你会……你的手……床……」
徐立沧绷着一张俊脸,打死他都不会承认抱她上床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说他刚刚想摸她的脸。
「难道你、你……」
脸色微红,徐立沧恼羞成怒的说:「何缃绮,怎么不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闻言,她感觉心都颤抖了,紧张问道:「我……不,奴、奴婢做了什么?」
「你爬上我的床,还捉着我的手不放,吃本少爷的豆腐。」
向盈当下回想起自己一觉醒来躺在他床上,还拉着他的手贴脸的画面,完全无法反驳。
「你在觊觎本少爷!」他严厉的指控她。
「不——」她花容失色的大叫。
最初向盈的确怀疑自己有梦游症,才会一连几天清醒后,都发现自己躺在徐立沧的床上,更当真以为自己的潜意识在觊觎这男人,想对他出手。
慢慢地她才知道,其实是徐立沧想让她睡暖一点,每晚都偷偷抱她上床。
当然,他这个傲娇男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她并不是很喜欢睡他的床,只要想到他也睡在床上,想到被褥有他的气息,她的心就会莫名加速跳动,这让她下意识想排拒,可另一方面她又矛盾的想在床上贪睡,因为真的很温暖,且只要抱着被子就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好,睡得特别香甜。
老实说她衷心希望两人能保持现况,他不要再仇视她。
今晚,向盈在伺候徐立沧入睡后,偷偷抱着书信来到屋外的庭园。
因徐立沧并不喜有下人守夜站岗,所以屋外空无一人,非常清幽。她拿起一盏油灯放在空地上,豪迈的就着月光和灯光,跪坐在地上写起书信。
春儿他们虽然开始学写字了,但短时间内仍写不出一篇文章来,是以她仍得帮忙他们写家书,偏偏她近来太忙,有许多工作要做,只好先简单记下他们每个人想写的家书内容,再利用晚上的时间写成文章,方能寄出。
向盈拿着炭笔写字,在写了三、四封后,吃痛的低呼一声,张开握笔的手,才发现手心的水泡破了。
这是她前天在厨房帮忙煮汤时烫着的,因她当时没好好的冰敷,之后抹了药似乎也没什么用,隐隐作痛了两天,现在水泡破了,看起来更严重了。
「你不睡,在外面做什么?」
向盈吓了好大一跳,抬头只见徐立沧高大昂藏的身影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少爷,您不是早睡了?」她疑惑问道。
徐立沧俯首望着她。他向来浅眠,早在听到她那细微的脚步声时就醒了,也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