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_我寄人间雪满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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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2)

第24章

“陛下不起身,臣纵然知晓,也是不敢说的。”一番陈词后,萧元胤却也以头抢地。我就着他的台阶起了身,萧元胤才重新跪坐在蒲团上,黑而温润的眼瞳幽幽注视着我,从我眉宇观摩到下颌。我忍耐不了这样赤裸的视线,想一问究竟时他却慨然长叹,徐徐道:“陛下同先帝,容貌是很相似的。”

我愕然,而萧元胤继续道:“骠骑将军素日阴郁,盖因思念先帝之故,先帝龙章凤姿,也确非旁人能及........可陛下既然乃先帝亲子,自与旁人不同,便大可如先帝般待骠骑将军。父业子承,指不定骠骑将军见陛下人品风度皆如先帝再生,便忘却些对先帝的追思了。”

“朕当真可如父皇一般待他吗?”我心尖一颤,急急问道。

“陛下为何不可如先帝一般待他?”萧元胤投以疑虑的目光,“先帝待他恩宠备至,屡加厚赏、同寝同食,陛下若要骠骑将军亲近陛下如亲近先帝一般,何不学了全套?”

屡加厚赏、同寝同食.......人前内里,是都恩爱到极处了,况且父皇要我发的誓是保他富贵尊荣,没说我不能给他更多东西。

我心动不已,一下子对萧元胤所有敌视都一扫而空,只痛恨我从前一叶障目,没早些向他讨教,才至于现下才豁然明朗。

“朕有萧卿,实乃谐也。”我大喜,当下觉得对这样的妙人当真怎样封赏都不为过,“传朕旨意,把朕殿里的那尊白玉佛像赐给萧卿,再有......”我顿了顿,很是费心想了想措辞,方才满意开口,“立政殿空着实在可惜,朕也想像父皇一样,时时与骠骑将军商议军政大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骠骑将军请进宫来?”

第25章

我是等内侍告诉我卫映已经在立政殿中后,才不急不缓、大摇大摆地来见他,看他立在那满室华光中,亦觉此景如画。

“殿中一应陈设,朕都未动过------表哥一定住得惯罢?”

“臣是外男,不宜居于内宫......”

“只要表哥不与宫妃相见授受,有何不妥?”我打断道,意识到我语气冲了,便又放松口气道,“表哥畏寒,本也不宜出了室内,侯府多年空置,总及不上宫里......”我喉头一梗,不自觉道,“父皇嘱托了朕,要保表哥尊荣到老的,你若不保重身体,父皇九泉之下,总是不心安的。”

我看到他平静的面容骤然叠起波澜,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抑郁的怅然中,须臾,他垂下他漆黑的眼睫,绞着衣带轻声道:“依陛下吧。”

我心中划过短暂求而得之的欢喜,旋即又不免黯然。

内侍说我现下是变相软禁卫映,虽有由头妥当,可他必然十分寂寞。我悟了,便日日以此为由来看他。卫映神色一日比一日恹恹,我想让他提些精神,便要内侍弄了副棋来。他棋力胜我远矣,却总是心不在焉地下错子,我气得刨乱棋盘:“你跟父皇下棋也这样散漫吗?”

“先帝不喜博弈。”他淡淡道,我一窒,有些气急地逼问道,“那父皇喜欢同你做什么,朕都把东西给你弄来!”

我心里有些后悔,觉得我将想要效仿父皇的心思表露得过于明确,碍于面子却不得不梗着脖子瞪着卫映,他垂着眼睛,似在思索,好半天,才一字一句道:“陛下何必效仿先帝?陛下便是陛下,先帝便是先帝,哪怕有相似之处,也终究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的.......我心下一酸,连面色都绷不住,强自克制自己语气不要太过锋锐:“是啊,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对先帝忠心,却不对朕忠心了?”

第26章

我话出口后,既恼我出口莽撞,又庆幸我在他面前任性惯了,他应当不会太在意我这番话的。

可卫映终究还是要回我话的。我听到他开口极缓慢,应当也是在斟酌着字句:“臣对陛下固然忠心,只臣无用,有负陛下期望。”他顿了顿,说话顺畅了些,显然是有了底气了,“臣忠于先帝,而彼时天下三分,先帝也用得上臣。如今天下太平,而臣已然初老......”

“你哪里老?”我脱口而出,他看着我,饮了口清茶不急不缓道,“臣是带兵打仗的人,提不动剑,骑不上马,此心虽仍忠于大昭、忠于陛下,却早就老而无用了。”

我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他如今体弱多病,而天下太平,确实已无仗可打。

父皇能给他千载留名的功业,我却给不了他。

“你身体不好,朕,朕便多让雎国公来看望你。”我期期道,是真的想不清我还能给他什么。卫映看了我一眼,却是无奈道,“臣谢陛下恩典。”

我回到寝宫后左思右想,想了送卫映他可能喜欢的,因不敢笃定,便召了萧元胤道:“萧卿曾道骠骑将军病情反复,需时时斟酌用药,朕倒有些好奇,他是多重的病,需要萧卿这般费心?”

“气血虚弱,本来十年之前,便该五脏六腑尽衰竭、油尽灯枯而死了。”

我听得惊心,不自觉攥紧了拳头:“那,那他还能活多久?”

“宫里天材地宝养着,怎样还是再有几年光景的。”

他话语落得清淡,却是教我心中更冰凉彻骨------便真的只有这样短的日子了吗?

“他怎么会气血虚弱呢?”我喃喃道,自言自语甚是费解,而萧元胤却若有若无地低叹一声,那话语中竟有怜悯之意,“北齐后主荒淫,那齐宫更是见不得人的地方,能活下来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我警觉道。

“臣无甚他意,如出言不慎,请陛下治罪。”他稳稳跪下。

我挥手让他起来,也不勉强他一个做惯君子的人物长舌了。他不告诉我,我还不能找卫映试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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