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无妨。”林柒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十三面前,“方祁兄可有事?”
“切,你知道我是谁吗?”
“在下才学闻浅,并不知晓。”
“我可是潍州知州的独子方祁,方子卿。”
“呵,愚蠢。”十三冷笑一声,端起茶品着。
“是在下失礼了,方公子可还有事,无事的话在下与友人也该用膳了。”
明晃晃的逐客令打在方祁脸上,可这不要脸的从一旁拿过碗筷,道:“那我便与你们一起好了。”
“……”
“……”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吃啊。”在方祁看来自己肯与这两个书生同桌算是他们天大的福气。
“你!好不要脸!”十三一摔筷子脸黑如墨。
“哎…十三,吃吧。”林柒举筷欲夹住面前的杏仁豆腐,一双筷子与他的相碰。
“哎呀,真巧。”方祁铁了心的找事,他倒要看看这个娘们兮兮的书生能忍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林落改去盛粥。
“啊湫——”方祁直接一个喷嚏毁了一盅粥。
“……”
看你这下怎么忍,方祁贱兮兮的晃着腿。
“十三,你可吃饱了?”
“啊,是,公子,我,吃,饱,了。”十三咬牙切齿的盯着方祁,想把眼前人盯出个窟窿来。
“走吧。”林落起身在桌上落下一锭银。
“是,公子。”
“等等”方祁伸手拦住林落,恶劣道,“我让你走了吗。”
方祁打小是个娇生惯养坏了的,方知州年近不惑,老来得子,对着独苗疼得很,捧手里怕摔楼,含嘴里怕化了。养成方祁这么个骄纵的脾气,潍州上下知道的都带尊尊敬敬的喊他句“方公子”,吃喝嫖赌,欺软霸凌,方祁除了没嫖过,什么混事都干过了。如今见着这头一个不识好歹的,方祁来了兴趣,诚心想为难他。
“方公子可还有事?”林柒目光闪烁,眼底划过一丝冰冷。
“也没什么事,看你白白净净的,跟个娘们似的,我看你不上眼得很。”
“小生好般无理!”十三上前欲动手。
“十三,眼察观视在于他人,清心者不必理会。”
林柒看眼前是个毛头小子,不再过多理会,擦身而过。方祁猛地抓住他的袖子,将他扯了回来。林柒脚下不稳,向桌角摔去。
“大人!”十三猛地上前扶住了林柒。十三的心突突的,要是让陛下知道林落在他这出点什么事,他的脑袋,他的娘子可就不保了。不过嘛,剩下的也应该没太有什么大问题了。
“喂,你,怎的这般弱,站都站不稳。”方祁死鸭子嘴硬,看林柒还没什么情绪,继续道:“看你是个书生吧,这样,你陪我玩上几玩,我请全潍州最好的老师教…”
“啪——”
方祁话没说完,脸上火辣辣的痛起来。林落手持藤编,冷淡着开口:“一忍心智未开,二忍无心之失,三忍幼子稚龄,四忍家教之过,五忍尚能向善,六忍有心之过,七忍忍无可忍。”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方祁刚想拿出身份压他,藤编扑面而来。
“啊——你!你!啊——你还敢打我!我!你!啊——我饶不了你!啊!别!别打了!你,你等着!啊——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别打脸!”
方祁想跑,没想到衣袖好巧不巧的别在凳子里,那衣料极好,想撕都撕不断,想脱下外袍来,脚腕直接被打脱臼了。得,这下想跑也跑不了了。
几十鞭下去,四周的顾客围着这一圈,也不知哪个跑去方府,请来了方夫人。
“孺子甚敢!”尖利威严的女声响起,原本乱哄哄的人群鸦雀无声,林柒抬眸,收起藤编,“方夫人安好。”
“好!我可甚好!谁准许你动我儿的!”
“是这个毛头小子先——”一旁的十三见状,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