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的没眼见,不知您是?”刘县令也不傻,反问道。
“安。”林柒取出太史令牌。虽然没有摸清具体贪污人员,但主要人物,陛下与他早已心知肚明,就差一举扳倒的机会,所以来地方之前早就将核心人物的物事备下了。
“安大人?!”刘县令猛地跪下,“小的一时不知,猪油蒙了双眼,不知大人来这为了什么。”
“大人让我来查看名录,你知道的,上头要是查办,咱们最先逃不过,所以让我来确认确认。”林柒心中暗讽,好一个安太史,好一个潍州。
刘县令从暗箱中取出真正的账簿,递给林柒,“你这可贪的不少啊,可要小心点。大人让我把这名录收了,你今日命人誊写一份,我在这等着取。”
“这…”刘县令还在犹豫林柒身份真假,又听林柒说道:“大人这是为了保你们,要是不肯领情,我明日便告诉大人去。”
“别别别,大人,我这就让人写。”
刘县令召进几个心腹,连忙誊写了份,狗腿的递给林柒。林柒瞅了眼,拿走了原来那份盖了章的。
“那刘县令,在下便告辞了,今日的事,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你可明白?”
“是是”林柒同刘县令出了书房,“方祁,走吧。”
方祁见自己等的人出来了,将书籍收进袖中,拉着林柒便要走。
“刘县令,那我们便告辞了。”林柒作揖后,同方祁离开。
“子卿,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林柒见方祁一言不发,心中有所疑虑。“子卿?子卿你怎么了啊?”
“你去找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到了家,方祁盯着林柒,“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会一直待在那,那群势利的还那么与你说话。”
“咳…你…气这个?”林柒想要发笑,见着方祁的黑脸,忍住了。
“要是这种县官,你直接取我的令牌便是。”
“是是是,子卿。”林柒取过令牌,问道:“饿了吗,我给你做。”
“少做些简单的就行。”方祁别扭的说着。
“好。”林柒笑着,走去伙房。真是个别扭的小少爷。
☆、古道相救
“遗忧,”方祁走到书房,敲敲门,走进去,“亥时了,去睡吧。”
林柒放下笔,桌上摆着奏折,明晃晃的写着:奎县县令,刘志,贪污,查收账本;为官期间不务正业,酒迷笙箫。安确有疑,请陛下查办。
林柒收起奏折与试卷草稿,熄了烛灯,随方祁回屋。
林柒上榻,刚脱鞋袜,便被方祁拽住脚踝,林柒一恼:“你干什么。”想要将脚抽回。
“你脚怎么伤的?”方祁看着璧白的脚踝上刺眼的红色,放下,转身出门。
“欸,你…”没过一会方祁又进屋来,手里端着铜盆,拉过林柒,给他仔细的洗着脚。擦拭干净,取出伤药均匀小心的抹在上面,看着方祁低着的头,林柒说:“我今天帮百姓去插秧了,没注意就…”
“恩,下次小心点。”
“哦…好。对了,你今天的文章可温习了?”
“温习了。”
看方祁兴致缺缺,林柒一师也想不出怎么惹到他了,便熄了灯,轻言:“睡吧,子卿。晚安。”
“恩。”方祁看着林柒,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柒的伤口便心疼的厉害。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对身侧的人是爱,爱到不忍他受一点伤害,爱到自责。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十三回来,“公子!我回来了!”十三敲敲书房门,一推开便看到方祁蹲在地上,手上握着林柒洁白的脚腕…十三瞪大了眼,惊呼:“臭小子,你怎么在这!”完了完了,陛下要是看到,必要了他和那臭小子的命。
“你回来了啊,”方祁瞥了一眼十三,“遗忧受伤了,我给他上药。”
“公子受伤了?”十□□应过来,白着脸看向林柒,嗓子仿佛有点干,哑道“遗忧?”
林柒摇摇头,微笑看着方祁。
十三瞬间冷汗连连,完了完了,陛下一定会要我的命的,“那个,公子啊,以后你能不能保我一条小命啊…”
“?”林柒疑惑地看着十三,“你是我的侍从,只要没有犯错,我定是护着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十三舒心的同时为方祁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