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喑哑着嗓音,祁晟只是吐出两个简单的字,她怎么会知道,真正怕泄露自己情绪的,其实是他。
「喔。」沈夏至回应,不可抑制的情绪低落,鼻子发酸的笑着,「这家甜品店是我开的,以后有空……可以来尝尝我做的甜品,大家都说味道还不错。」
说完,沈夏至又有点懊恼,这算不算班门弄斧,真正甜品做得好的人,其实是他吧,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他啊,她这么说,不过就是像她曾经在婚礼上致辞过的,她已经很努力了,所有的努力都只为了想得到他的肯定而已。
不过,他应该会拒绝吧,他……
「好。」
这次,仍旧是单字,却让沈夏至的大眼绽放出炫目的光彩,她看着他,雀跃之色溢于言表,他说好,他居然说好!
「为什么没有住在平和社区?」神奇的,这次他居然主动先开口了。
沈夏至张口,却又缓缓闭上,她怎么能告诉他,是因为怕他没有地方可去,才主动先离开的呢,于是她耸耸肩,似乎无所谓的说:「都已经离婚了,我也没有资格再住在那里了,那是你的家,不是吗?」
金棕色的瞳眸里一闪而逝些许痛楚,他才认同的点点头,却说:「那里也永远是你家,想什么时候回去都是可以的。」
他这样究竟算什么?
沈夏至蓦地咬住下唇,让痛楚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明明是他残忍的提出离婚的,但他却可以面对在她时,这么平静而云淡风轻,还敢说出那里永远是她的家的鬼话,他怎么做得到这样残忍!
「不,既然离婚了,那里就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不会再回去。」脱口而出的冷漠,沈夏至承认自己也是有劣根性的,凭什么委屈的永远是她,伤心绝望的永远是她,如果他已经不在意了,她还在痴念些什么呢?
什么离婚时的蹩脚藉口,都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理由,一个足够强大等他回来的理由,真是受够了,沈夏至,清醒一点!
不会再回去了……
祁晟怔仲了一下,看来,她还是恨他的。
震心的沉默过后,祁晟缓缓起身,礼貌性的点点头,「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嗯,慢走,我就不送了,我还要收拾一下才能回家。」说着,沈夏至转身走进了厨房。
直到外面已经毫无动静,沈夏至才又猛地冲出厨房,冲到大门口寻找祁晟的身影,而他……已然不见。
泪水再次迸发,沈夏至靠着大门无力滑落。
匆匆的相见,短暂的聊天,却又匆匆的离去。
「祁晟,你教教我该怎么做啊,我不懂事的时候,你不要我,就算现在我已经成熟了,你仍旧对我这样淡漠,难道你真的不曾爱过我,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好后悔,对他说出那句狠话,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生气,只是希望他能变回以前的祁晟,哄哄她。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没见到他的时候,还能幻想,见到了,才知道什么叫回不去了。
第九章
「他是个大骗子!」沈夏至一边用力刷着碟子,一边委屈的低咒。
他答应了她,有空会来吃她做的甜品的,可是自从那天离开后,整整一个星期,他也没再出现过,她为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倒垃圾,买东西的穿过街角,经过巷口,却始终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他分明是有意躲她的,再不然,他那天就真的只是经过,知道了她在这里后,他连经过都省了!
他凭什么!凭什么突然出现搅乱她的心神后,又销声匿迹,她几乎每天都不在状态的失神,望穿秋水的希望他会突然再次出现,她告诉自己,不论他这次再怎么淡漠,她都不在乎了,能见到他比什么都好,她没出息,认了!
但他还是不出现,让她等待的信心一点点失去,她害怕,害怕他只是昙花一现,从此又不复存在。
「喂,谁是老板,快出来!」
大厅里突然传来巨大的碰撞声,让厨房里的沈夏至吓了一大跳,她收回思绪,连忙脱去手套放下碟子,走出厨房来到大厅。
看着大厅里,突然出现的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沈夏至蹙眉,但仍保持着自己的礼貌,「不好意思,甜品店已经打烊了,如果想吃甜品请你们明天再来好吗?」
听了沈夏至的话,四五个少年怔了一下,面面相颅,然后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染着绿毛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少年猛地拍桌,凶神恶煞的对着沈夏至说:「喂!女人,谁要吃什么甜不拉几的东西,我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保护费?
沈夏至没好气的笑了一声,「我在这里开了快四年的店,第一次听说要收保护费的,对不起,没有!」
「操,你这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一个年级稍长的男性少年唾了口痰,一脚踢倒了一把凳子,「少罗嗦,先拿一万块保护费来。」
蹙眉,沈夏至有些生气,看他们的年纪和感觉不像是有组织的黑社会,反倒像一些叛逆的少年故意找碴,「我不会给你们钱的,如果不想事情闹大,你们就赶快离开,你们这种年纪应该好好的在学校读?